时候良心真的一点都没有痛。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换个姿势……”李歧觉得自己还能再拯救一下。
然后他遭到了魔剑大人万分冷酷的拒绝,“不不不,其他姿势不得劲儿。”
为什么会不得劲儿啊!
然而李歧并没有机会把这句质疑说出口,抵在他胸口的手指已经竖起,陡然锋利的五指嵌入血肉,鲜红的血液顺着女孩的指甲一点一点的顺着她手臂上流,汇成红线浮上皮肤,最后没入了宽大的衣袍之中。
“砰!砰!砰!”
在无边的刺痛之中,李歧感觉到了另一个心跳声。
相传只要进入心动期,你就可以感受到身体里有另一个心脏在跳动,那是你灵台上的一点真我,抽出了第一根枝桠,而这点真我会随着修为不断壮大,裹上厚厚的胎衣化作金丹,再破丹成婴,成就漫漫仙途上的第一块敲门砖。
这便是炼气化神。
“你现在听到的,是我的剑心。”属于洛宓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伴随着重声的心跳,宛如跳跃的鼓点。
“顶级铸剑师会将自己的血肉融入作品之中,为的就是求神兵有灵,”她说道,“我虽是天生魔剑,但已诞生灵识,剑心天成,不受外邪侵扰,道心之固,远胜于凡间俗物。”
“仔细听,我的心音。”
然后李歧就听到了,无穷无尽的浪涛声。
身下柔软的床铺变成了坚硬的地面,四肢被坚韧的水草所缠绕,透过湍急的水流,他能看到四周的森森白骨,不知名妖兽的头颅正冲着他的方向张开大口,空洞的眼窝和锋利的牙齿在幽暗的水底显得格外阴森。
紧接着便是一阵又一阵的落雷声,在一声比一声急的雷声中隐约夹杂着几声龙吟,少年在冰冷的水中抬头,他的手臂自己抬起,袍袖自手臂滑落,露出的是如玉的手掌。
这只手属于一名女子,他几乎是一眼就得出了结论。
有了第一个动作就会有第二个,缠绕在身躯上的水草自发的上升,带着他一路向上,直到破出水面,正对上了那只兴风作浪的恶兽。
那是一条李歧只在神话故事里听过的巨龙,它有着看不到尽头的庞大身躯和长长的胡须,与鳞片同色的金色眼睛像是黑夜里的两轮艳阳,透出了无边的怒火。
“妖孽!”
神龙盘旋在天,它发出咆哮时连天地都在震动,那飞舞的龙须甩出一道道弧线,银亮的电光在云间跳动,打在金灿灿的鳞片上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头顶是密布的阴云,脚下是骤起的怒涛,面前又有一头庞然大物,李歧被水草托举于空中,被万顷雷霆所包围,却觉心中惊不起半点波澜,仿佛这末日般的景象不过是一场小打小闹,连薄皮都擦不破,更遑论伤筋动骨。
“妖孽!”神龙飞腾于云端,“吾今日便是舍了这条性命!也绝不会纵容你冲出洛水为祸天地!”
“呵……”一声低笑从胸膛中发出,李歧只觉得这声音分外耳熟,随后这轻轻低笑就变为了越来越放肆的大笑,叫他听了个真真切切。
“你这老龙,真不乖觉,”女子的声音柔媚,“这满天神佛都在装聋作哑,你闭耳塞听又有何难?”
“休得胡扯!”神龙怒斥,“当年你蛊惑共工撞倒擎天柱,带来了滔天的洪水,致使人间生灵涂炭,吾等水神皆受其害,幸好圣人亲自出手将你封于这天河尽头,如今封印松动被我撞破,我神龙一族纵使不复上古辉煌,也绝不会贪生怕死、纵虎为患!”
“哈哈,这个说法倒是新鲜,”李歧又笑了起来,“世人皆知共工是被祝融逼的撞了山,又与我有何干?”
“住口!”神龙闻言大怒,“若是没有你其中蛊惑,共工纵然想与祝融同归于尽,又哪里会故意去撞擎天柱!”
“可能就是一时间想不开吧?”李歧说的轻巧。
“妖孽!你真当当初见过你上不周山的人都死光了吗?!”
神龙怒吼着发动了雷霆,万千电弧从四面八方冲少年袭来,穿透了厚厚的水层,劈断了缠绕的海草,映的他眼前一片雪白。
而当雷电退去,李歧站在焦黑的海草台上,毫发无损。
数米高的水墙萦绕在台子四周,半透明的墙面上倒映出了他的脸——或许应该说,“她”的脸。
那是一张美到了极致的脸,不像澜沧仙子那样凶厉,也不像记忆中的碧云那样温婉,每一分的艳丽都恰到好处,每一处的线条都不多不少。
可无论这张脸有多美,都无法掩盖他对它的熟悉。
李歧毫不怀疑,洛宓长大以后,就会是这副模样。
“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