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艳梅最先听说了夏广美对田玉安有意的谣言,她和田玉玲、唐彩虹商量一番后决定先瞒着夏广美。没想到过了几天,夏广美就听说了。
起初夏广美气的要命,非要去跟苏兆胜的妻子理论不可,后来经三位“闺友”的说劝,渐渐冷静下来。
晚上,四人还有苏立英齐聚唐彩虹住的小西屋里。
见夏广美对那个谣言已经释怀,田玉玲开玩笑道:“俺玉安哥又忠厚又能干,你相中他也不是不可能啊!”
“脸黑的就像锅底似的、就算从面缸里爬出来也变不白的这么一个人,谁相的中他!”
“黑有黑的好处……”
杜艳梅接话道:“好处就是不怕晒。”
五人就这句话笑了一阵后,唐彩虹说夏广美:“除了黑点儿,你还真挑不出人家别的毛病来。”
“就是,人没有十全十美的。”苏立英说。
“脾气好才是关键!”杜艳梅说,“田玉安那脾气就像沙瓤西瓜!”
“干啥呀你们这是!”夏广美抗议,“他这么好,你们怎么都没相中他!”
“他要不是我哥哥,我相中他也不是不可能!”田玉玲说,“——要是没有你哥哥夏广青,三妮相中他也不是不可能!”
“要是没有我兄弟唐建新,”唐彩虹拍着苏立英的膝盖说,“立英相中他也不是不可能!”
“你……”苏立英臊的趴到她的背上。
在田玉玲、夏广美和杜艳梅一连串追问下,唐彩虹说出三月十六晚上发生的事。
大家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些,杜艳梅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要是没有苏立英他哥哥苏立生,我相中田玉安也不是不可能!”
杜艳梅的话音一落,唐家这口小西屋的屋顶再次遭到声浪地冲击。不过,此时若有知情人在场,定会看出这一次田玉玲的兴奋劲儿有一多半是假装出来的。
“除了夏广青,那俩人比田玉安强到哪里?”杜艳梅说,“一个苏立生,就跟烧蚂蚱似的;一个唐建新,就跟地瓜蛋子似的。田玉安最起码个子高!”
“你就别再挑毛拣刺了,赶紧答应了吧!”田玉玲说。
“答应啥答应?!说的就跟田玉安向俺家提亲了似的!”
“让他明天就去提!”
“行了,行了呵,这个玩笑就开到这里!”
“也不只是玩笑,我们真心觉得田玉安这人不错!”唐彩虹说。
“就是!你也别不考虑!”苏立英说。
“那不是正中了苏兆胜他老婆造的谣?就冲这,说啥我也不能考虑。”
“错过一个好青年算啥,要紧的是别让人家说闲话!”杜艳梅讽刺道。
“什么好青年!要长相没长相、要嘴巴骨(口才)没嘴巴骨!”
“人品好不比啥都强!”苏立英说,“年三十晚上,你大嫂说的那句话我一直没忘——嫌货的才是买货的!”
“你们是这样,我可不是!”
“你是和我们不一样!”杜艳梅说,“表面上比谁都大胆,其实是掉下片树叶子来也怕砸着头!”
“这不是胆大胆小的事……”
“你不就是怕被人家说成‘女追男’吗!”田玉玲说,“这个好办,你和玉安哥开始谈,我们就去跟人家宣扬你俩在一个月前就谈开了。”
“不行、不行!她们真正谈的还捂盖着呢,我这没影的事……”
“那我们陪着你!”唐彩虹说罢跟苏立英商量,“——早晚的事,咱们借这个机会都公开了吧?”
“行啊,人多胆壮。”
“你们这也忒狠了吧!”杜艳梅说,“还不把那些爱嚼舌头的给累死了!”
“你也跑不了,连你的一块说!”田玉玲道。
“说呗,反正我那一桩是媒人撮合的,名正言顺,人家不会说我闲话!”
“这事也可以这么说——你们自己先谈好了又去请的媒人!”
“不来这么冤枉人的!”
“为了俺玉安哥,你委屈一下能怎么着啊!”
“呃……这也是做好事呵?那我认了!——哎,你也不先问清楚,万一人家田玉安有了心上人呢?”
“没有!我敢打保证!——就这么定了呵,广美,回头我就让玉安哥行动起来。”
“别、别!我不愿意!”
“你这人!”杜艳梅捣了一下田玉玲的胳膊,“办就是了,还问啥!”
“就剩下你了,玉玲!”苏立英说,“不能光替别人跑腿,也得考虑考虑你自己!”
“就是!”唐彩虹说,“咱们几个不管干啥都好扎堆,这回你也不能掉队!”
“我才不跟你们四个似的这么没出息,甘心在这老山套里待一辈子!”
“那你赶紧飞走!”杜艳梅说,“别在我们眼前晃荡!”
“我倒是想!但不知道哪里有梧桐树!”
……
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无能为力的田玉玲把心劲儿转移到做媒上,从唐家出来就直接去找田玉安了。
在田玉玲的再三追问下,田玉安“吭吭哧哧”的承认对夏广美怀有好感。这下,田玉玲的牵线热情更加高涨,迫不及待的要去把夏广美约出来。
事情来的太突然田玉安有点招架不住,便推说这样做太鲁莽了会惹得夏广美不高兴。
“你懂女孩子的心思还是我懂?!听我的保证没有错!咱先说明白呵,我就替你约她这一回,以后你自己看着办。——有夏广青和唐建新在前头开道,你什么也不用顾虑,放开胆子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