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去查,主要查其中的头牌姑娘及侍女,尽可能在我到庆州府前查到可疑之人。”
“阁主?!”屋里人几乎是同时发声,最先劝阻的则是郑丰年:“阁主由我们去查便可,您这身子暂时实在不宜长途跋涉,不如休息半月再……”
“辛里,你派人查查香盗钱财来源,光凭皮肉生意绝不可能赚的到这么多。”
辛里虽从未进过风月场所,却对那种地略有了解,他往快烧尽的熏炉中添了点药粉,细细解释:“绝大多数是只能维持生计,可少数为例外。阁主别忘了,宫里的绾妃正是出自京城三大风月楼之一的清平乐,当年那群王孙公子不惜花费百金未见她一面,听她弹曲。像她这样的清倌艺妓不少,且不说京城清平乐与满庭芳的几位,庆州府就有位与绾妃齐名的女子,传闻那汉宫春的竺苓不论容色、曲艺、舞姿与绾妃不相上下,而且精通诗书画。她不仅在庆州府有自己的宅邸,听说京郊还有她的庄子。”
“清倌?”怀明墨略有不解,自己从未涉足那类地方,自然不懂其中区别。
郑丰年已经三十五有余,见识历练毕竟多于在场年轻后辈,谈及这事不像其他几人这般尴尬,所以代为解释道:“青楼女子不止是做皮肉生意,像竺苓这类清倌大多只是卖艺为生,只有那些红倌才是卖身为主。像汉宫春则是个清倌场所,院里所有女子都是不许卖身的,若私下里被发现有卖皮肉,一律会被赶出汉宫春。”
“哦。”怀明墨容色微霁,心情稍转好些,“看来我有必要去开个眼界。”屋里人又一回惊异的齐发声,辛里忍不住用手背贴上怀明墨额头,以为他烧糊涂了脑子。
骆辰笑得略□□,像是个流连花丛的老手,“阁主不如我带你去长明坊其他地逛逛?汉宫春太素了。”
臧丽听不懂却觉得骆辰定不是好话,猛地上前踹骆辰一脚,瞧骆辰地目光似是利箭,射得骆辰几乎体无完肤。
“骆辰,你现在就备车马,半个时辰后在西北面角门等。”怀明墨早习惯骆辰的贫嘴,丝毫不予理会,干脆果决的吩咐完,又对辛里道:“收拾几件出行便利的衣衫,我们今夜就走。”骆辰等不到人开口劝阻,只得先领命窜出窗外隐秘行事,毕竟遛出隐世山庄可没办法太正大光明。
郑丰年与辛里面面相觑,互使眼色打算角逐出劝说的人,一旁臧丽听说要行走江湖,高兴得直拊掌。
“有荀先生的还露丹防身,不怕有事。你们信不过药王的医术?”怀明墨笑得朗月清风,自顾自起身走到衣架旁,取下青白外衫穿上,腰间佩戴条墨玉扣的腰带,一身素雅打扮挡不住翩然公子的贵气。
辛里轻叹口气,接过怀明墨正整理打包的衣物,轻声道:“我来吧,阁主趁这时间休息会儿,今夜免不了要连夜赶路。”
郑丰年冲臧丽微动眼眸,两人悄声退出卧房。在主屋外遇到红姑时,郑丰年仿若无事地几句打发,便各自回屋里包起外出替换衣物。红姑不大放心的进卧房勘探,就见怀明墨盖毯在床上安睡,而辛里正坐在床边守夜,虽没见骆辰身影,可玄机阁本就事多繁忙,所以没放心上。
骗过红姑耳目,臧丽最先从自己屋里离开,红姑回屋没见到臧丽,并没觉多奇怪,又因忙碌了整日有些累趴,躺在床上辗转两下便睡熟了。郑丰年闻得隔壁屋已悄然无声,偷偷离开自己屋,悄声回到怀明墨卧房,果见两人已准备就绪。骆辰甚是守时,不到半个时辰已准备好马车在角门等待,他把马车驶到极不显眼的地方,以防被人注意。
隐世山庄虽是武林世家,连普通婢女也大多会些武功,可是能发现辛里等人瓦上轻功的不多。而这些高人又因太过习惯这样熟悉的往来,并没上心探头张望,所以怀明墨很轻松地溜出了隐世山庄,等人发现晚汀馆已人去楼空时,那是第二日清早的事情了。当然第一个发现人就是红姑,至于她惊愤的怒吼声,几乎是惊动了整个隐世山庄的人,连已年过花甲耳背的季老太太都听到一声吼叫。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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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自下游水势平缓处渡过沧浪江,若是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到庆州府大约只需五日,奈何怀明墨身虚病未好,每日坐马车行三百里已是勉强。官道常年往来商旅无数,马啼声阵阵如雨,所以官道两旁驿站客栈四处可见。他们一行人每天几乎都在戌时住店,点上七八道小菜果腹,回屋稍做洗漱便躺下休息,次日清早天才露鱼肚白,他们就已整装出发。
连日的赶路,到第八日怀明墨终于熬不住,身体又累垮烧起,辛里立刻让骆辰驶进最近的柳县寻大夫看病。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