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你若是她,会用乔装的身份去见空空儿?”眼角瞥看眼门外,他冷笑着开口:“何况她那高傲的性子,怎么会屈尊当个婢子潜伏在山庄里。”
花星楼赞成地颔首,用折扇敲击着掌心,满目笑意揶揄道:“看来这回,得无功而返了。”
越想越觉心烦,虚生轻捏鼻梁叹气,“雍慧那我也有试探过,没问出什么消息来。”
“多情公子这合欢斋主当的,还不如丁子胥知道的多。”
虚生依着莲心慧姬的心思细想片刻,了然一笑,“他啊,表面上看似风光,其实是让莲心慧姬推出来的靶子。瞧这样子,莲心慧姬应该并不信任他,所以事情基本全交给丁子胥去办。”
这方是个极偏僻的小院,平日里要几天才有人来打扫一回,又因为院子离江畔湖边甚远,所以静谧地几乎能听到所有细微的声响,更别说脚踩在铺地枯叶的沙沙声。
花星楼眼睛盯住半掩的院门,玩笑道:“说不准是莲心慧姬疼惜他呢,所以这些造孽的事,没让他去做。”
虚生抿嘴一笑,张口要请躲在院门后的人,却先听道一声轻唤,“母亲?”怀明墨立在门槛前,双手停在门把上,疑道:“您怎么在这?”
被抓个正着,季先生尴尬地一时举足无措,想找个借口解释,脑中却是空白一片,支吾半天没想出说辞。
“没想季先生也有听壁角的喜好。”虚生戏谑淡笑,这张嘴叫人恨得牙痒。
陌生的地方,怀明墨行动多有不便,幸有季先生扶住,没被高出半寸的门槛绊倒。季先生笑意深浓地搀扶怀明墨进院子,微露窘态,强自保持镇定。
花星楼轻推了下虚生后肩,笑得有些奸诈,却是一本正经道:“我瞧你活得太舒坦了。”闻言虚生果然回头看向自己,满脸困惑,花星楼憋笑的腮帮有些发酸,忍住笑又继续说:“这么帮你的岳母……婆母说话。”他摆了摆手,不管称呼,往后跃了三丈,嗤笑出声:“往后你日子还过不过了。”
没等花星楼话说完,虚生掌法冷不防打出,奈何对方狡猾,早不在自己掌风范围内。两人追逐打闹好一阵子,方消停,花星楼早已气喘吁吁,可见虚生跟个没事人般,季先生心中不由喟叹,自己老友眼光极佳,收得这么个好徒弟。
虚生弯身整了整衣摆稍有的褶皱,对季先生恭敬地略行礼,含笑道:“季先生既已早来,大可进来一谈,何苦在外吹冷风呢。”
季先生垂眸片刻,听到话里讥嘲,也没来气,心平气和地开口:“这回是我不对。”
虚生对季先生尚算尊重,所以没穷追猛打不饶人,反客气说:“季先生刚听到多少,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花星楼擅于读心,悠哉地坐在院里假山上,稍稍看了两眼,帮季先生道出,“喂,你确信妙手空空儿的话么?”
“你怀疑他本就是合欢斋的人?”一扫众人忧色,虚生自信说:“这点我还能替他保证。”
怀明墨摸到块光滑的大石,坐定后说:“他身上没合欢斋的味道。”
怀明墨的嗅觉素来灵敏,季先生听他这么说,又见虚生神情笃定,渐打消最后的怀疑。可星宿剑谱被盗,她虽没亲眼见过其中记载内容,但大致还是有所了解的,而如今剑谱落入莲心慧姬手里,可想将会发生的威胁,打从心底笑不出来。
事态一筹莫展,连向来乐观地花星楼也有些寡欢,纵身落地到虚生身边,恭敬地问季先生,“丁子胥那有问出什么来没?”
不提还好,这一说起丁子胥便来气,季先生心口发闷道:“那家伙的嘴紧的跟蚌壳没两样。别说问到事,这两日他就连话都未曾说过,谁都没法子叫他开口。”
“对付他这种人,季家手段终究是太斯文了。”虚生轻笑了声,“关上几天,饿上两顿,受些皮肉苦,这些对他而言,就是合欢斋从前受过的苦。想要从莲心慧姬的人嘴里挖出点东西,就是断他的手脚都没用,况且是这个会把亲妹拱手送给合欢斋的qín_shòu。”
花星楼忙问:“你既说的头头是道,那快去撬开他的嘴。”
虚生沉吟片刻,随口便说:“要他张口容易,让他说话难。谁告诉你,我有办法让他说话了?”
花星楼飞过个白眼,反唇讥道:“敢情你说半天,就唠嗑一堆废话?”
季先生原也有些期待,但听虚生这般说辞,面色诚恳,便没有多说。沉思之际,她听到虚生恭谨对自己道:“虽说丁子胥迄今不说半字,但他落在季家手里,这几日想那莲心慧姬定是寝食难安,想破脑袋要解决这隐患。这丁子胥或还有期许,所以始终不愿开口,而莲心慧姬……”
虚生目光缥缈,神情让人有些瞧不清,好像面上浮了层寒冰透出的冷烟,稍仰头眺望,他把手背在身后,仿若对凡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