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应诺。但是之后夏原吉说道:“陛下,这两个来自藩国的中式举人,是否算在山東和雲南的名额中?”
允熥愣了一下,说道:“不必。藩国中式之人不算在已有的一百个贡士名额中,另外增加两个名额。”
“以后也形成定例,英藩国和岷藩国单独计算,每国一个名额。过二年我还要叮嘱宋王、苏王、永王、蒲王、秦王等封藩,都要单独开乡试,给予至少一个贡士的名额。”
“还有那些外番,今年有没有外番的人来参加科考?”
“启禀陛下,并无外番之人参与会试,倒是有三个琉球三国的人入了国子监,当时礼部向陛下奏报,陛下也准许了的。”陈迪说道。
允熥也想起来这件事了,喃喃自语道:“早想到的话,就让这几个琉球人这次也考会试了。”
顿了顿,允熥说道:“就这样了,你们下去择日公布吧。夏原吉留下。”
众人应诺,躬身退下。夏原吉留下来等着允熥的命令。
允熥吩咐道:“拟旨,命令各个番国,仿效大明体例,设立府试、院试、乡试sān_jí考试,通过番国府试的,类同大明童生;通过番国院试的,类同大明秀才;通过番国乡试的,类同大明举人。”
“并且允许番国举人参加大明会试,大明必定一体看待,无有丝毫偏私。考取大明进士之人,若是愿意留在大明为官的,一体任官;愿回番国的,听其自去。”
“大明之讲武堂,允许番国武将考取,规矩与大明武将一同,无有偏私。毕业之后对待,与科举类同。”
允熥决定从人才上让各个番国向大明靠拢,虽然效果不好说,可是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况且这也符合儒家士子的想法,倒不会有什么阻碍。
夏原吉拟好了圣旨,允熥看过之后就下发了,夏原吉也退下了。
等他们退下之后,允熥站起来松松腿,向着坤宁宫走去。
可是走在半路上,允熥还在思索:‘会试已经定下了,可是过几天又要举行殿试了。这也罢了,可是现在我还在两个考试题目中难以决断,这两个题目到底考哪一个?总不能考两道题吧。真是伤脑筋。’
‘算啦,现在都这么晚了,明天再想吧。’
第二天就是放榜的日子。一大早天还没亮,很多心神不宁的举人和专门靠着报喜得几个赏钱的人就来到了贡院门口。
胡广他们一行人也来了。胡广本是不想来的,他料定就算会试策论题目有什么玄机,九成九的举人也看不出来;他为人又自傲,认为自己定然能够中贡士,本不欲来看榜。
王艮和金善二人虽然心中有些紧张,倒也不认为来看榜有什么用处,所以本也不想来看榜;可是李贯十分紧张,心里急切撺掇着他们来看榜。几人不想抹了朋友的面子,也就一起来了。
在等着的时候,李贯紧张的手足无措。可能是因为天冷,他不停的走来走去,眼睛也没注意前方的路,时不时就撞到人。好在想靠着报信的赏钱的人不敢得罪他们这些举人,顶多说几句怪话;其它举人也不会和他分争,所以倒还无事。
胡广又靠在墙上,见李贯这么紧张,说道:“原田兄,试卷都已经判出来了,名次也都排好了,你这样紧张也无用。”
李贯听了胡广的话,说道:“这我也知道,可就是抑制不住的紧张。”
金善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脸上露出的表情分明是赞同李贯的话。他本来在客栈的时候还不太紧张,但是来到了贡院门口之后见到一个又一个满脸紧张之色的举人,好像也被传染了似的,不由得紧张起来。
胡广又要说什么话,这时忽然从人群的最外围传来了呼喊声:“放榜的人来了!”紧接着就见到人群好像被帆船劈开的海水一般分落两旁。在他们分开的这条道路上,十几名拿着皇榜的士兵走进来。
无数举人的目光看向了这几个人手上的皇榜,有些举人的目光好像想要将皇榜从士兵手中抢过来一般。不过最后当然还是无人动手。
在如此多的目光注视下,几个年轻的士兵似乎有些紧张,几个老兵却十分从容,丝毫不在意他们的目光。
一行人走到贡院放榜之处,几个年轻士兵在外边围做一团,防止举人们冲过来。
几个老兵张贴皇榜的时候十分迅速,多半是害怕自己被踩死,张贴完皇榜之后迅速从人堆中挤出一条道路冲了出去。
不过这时谁还关心他们这些放榜之人?大家都用尽力气向前冲过去,尤其是那些报信之人更是抢破头冲过去。
胡广的名字就在皇榜的最上面,十分醒目,王艮见到了胡广的名字之后马上恭贺道:“光大兄,大喜啊!”围在一旁的其它茳西同省举人也纷纷祝贺。
胡广也颇为高兴,不过虽然心下已经乐疯了,面上却故作淡然。
之后见到王艮排名第五、金善排名第九,众人也纷纷祝贺;还有人说道:“这科会试前十咱们茳西占了三人,要说文风鼎盛,江浙可比不上咱们茳西!”
这时李贯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七十六名。李贯首先呼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考中了贡士,胡广等人也纷纷祝贺他。
可是他马上就心中升起了难言的感受:‘我只是第七十六名,之后的殿试照这个样子也考不到前几名,明明之前我的乡试名次还在他们之上的!’
可是无论如何,他的心思都不能说出来,强笑着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