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到崖底时,尽管黑夜降临,眼尖的他还是一眼便看到了挂在树枝上的桃花,崖底狂风呼啸,草木被刮得摇摇晃晃,若是再晚一会儿,她恐怕会被刮下崖底,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他看着她手腕上翠绿的玉镯,上面的倾城二字在黑暗中泛着亮光,他已经肯定,她就是上官桃花。lt;gt;
从崖底上去,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和一半的内力,好在那片山谷离贺兰山并不远,到达山脚下时,他用尽全身力气使出轻功,飞身上了山顶,而此时他怀里的人已经奄奄一息。
与山下的茂密丛林不同,山顶上有着自开派时便建好的房子,大大小小总共有十几座。
“盟主。”一个稚嫩的声音惊呼道。
“快去找羽田长老过来。”林寻的声音虚无飘渺中带着一丝焦急,他抱着怀里一动不动的人儿飞跑着进了屋里。
他轻轻将她放到床上,刚才找到她时,他已经将她伤口四周的经脉封住,血已经暂时的止住了;他现在满眼都是她脸上触目惊心的划痕,崖壁上的草木过于锋利,她的半边脸还有脖子上几乎都是或深或浅的划痕,看起来格外的狰狞,全身上下几乎已经被鲜血浸透,而胸口上的伤口也已经开始发紫发黑。
一阵凌乱地脚步声传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和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年跑了进来。
“哎哟,我的少爷噢,你这又是从哪里捡回来一具尸体。”老头靠近床榻一看,惊得后退了两步。
林寻伸手拉住老人,焦急道:“她还活着,求长老务必要救救她。”话落,他从床边站起来,一下跪到了羽田长老面前。
羽田长老慌了,他从小看着林寻长大,只见他跪过天、跪过地、跪过师傅,今日林寻竟向他下跪。他这一跪,羽田长老便知道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了。
“你快起来,你这样跪着我怎么专心给她看病。”羽田长老说完便坐到了床边上,抬起右手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他看着那已经破了相的脸忍不住眉头皱起,再一摸脉搏脸色也变得不太好了,沉思片刻,接着道:“青禹,快去药房取玄参丹。“
“是。”叫青禹的少年片刻不敢耽搁,风速跑了出去。
“你去倒热水来,再准备些处理伤口的药。”羽田长老只吩咐着,没有回头。
“好。”林寻起身欲走,却又被羽田长老惊声唤住:“等一下。”
“伤口处有毒。”羽田长老看着发黑的伤口,心里一沉。
林寻在原地愣愣地站着,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不敢问,他怕听到他不愿意听到的回答。
羽田长老的手还搭在她的手腕上,脸色缓和了些,接着道:“但是有些奇怪,这毒毒性看起来极强,却至今未渗入她的五脏六腑。”
林寻松了口气,七秀盟有各种珍贵的药材,只要没伤及五脏六腑,那就还有可能救活,只不过她脸上的伤口,若是恢复不好,极有可能会留下疤痕。想到这,他的心如同刀绞般的痛,她醒来后看到自己的容貌,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青禹风一般的回来了,手里捧着药盒,递到了羽田长老面前。
“你家盟主已经成化石了,你去代他准备些热水和处理伤口的药材吧。”羽田长老瞧了林寻一眼,吩咐道。
“是。”青禹又风一般的出去了。
羽田长老打开药盒,取出里面的一粒玄参丹,轻轻捏着桃花下巴,喂到了她的嘴里。玄参丹是七秀盟自制的丹药,是取自贺兰山上独有的千年玄参炼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有补血续命之药效;皇室贵族以及江湖中人曾想花天价买其一粒,均被拒绝;也曾有人硬闯贺兰山取药,却丧命于山路上的重重机关之下。
“老夫现在要去给她配汤药,一会儿你给她清理下身上的伤口,将甘露散洒在伤口处即可。”羽田长老捋了捋胡须,叹了口气,这姑娘骨骼奇特不说,经脉走向也与常人不同,只不过这毒性到底会不会蔓延,他现在还说不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寻愣愣地看着床榻上安静躺着的血人,她身下的被褥已经被染红,呼吸微弱,感觉随时都会停止呼吸。
夜已深,太和宫内,端孝太后端坐在铜镜前,镜中的人洗尽铅华,发丝如瀑布倾泻而下,白希的皮肤、乌黑的秀发看起来如同一个少女,只有眼角的细纹出卖了她的年纪。
这时,黎尚仪身披暗色披风,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烛火摇摇晃晃,感觉随时都会熄灭。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端孝太后眼睛一眨不眨地透过铜镜凝视着摇曳的烛火,半边脸被烛光映出淡淡的金色光彩,另半边脸却隐藏在黑暗中,摇摇欲坠的光衬得她的脸也模糊不定。
黎尚仪微微垂首,恭敬道:“太后娘娘放心,她已经摔下了断情崖,并且还被上了毒的匕首重伤,这次必死无疑。”
太后发出一声阴森森的冷笑,面部开始抽搐变得狰狞而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死的好,死的好,哈哈哈。”她仰起头,笑的大声。
“太后娘娘英明。”黎尚仪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扫了一眼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安嬷嬷。
“明日一早,传哀家懿旨,恢复上官桃花位分,在冷云殿为她摆祭,派几个人去守灵,至于尸体...就不必摆了。”太后拿起梳妆台上的八角梳,一下一下的梳着头发。心里冷笑着,她不是一心想留在后宫吗,那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