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山庄还是蛮远的,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算赶到庄子里,落脚落在庄主秦伯家中。
秦伯是庄主,专门给紫云绣她家管理河东这边田地的庄家。家里条件比起庄子里其他人自是好很多,至少他家是一个四合院子,房间都是有五六间,除去自家人住的,光客房都有两间之多。
刚到地方就直接吃晚饭,晚饭除了秦伯陪饭外并无其他人。从到庄园开始就一直是秦伯毕恭毕敬在一旁伺候,看着就像电视里的那种忠仆,紫云绣给他的印象份还是极高的。
舟车劳顿,晚上也并无其他活动就直接洗洗睡了,因为第二天天未亮就得准备祭礼事项。
睡得早起得早,天上的星星还亮晶晶时紫云绣就已经起床随紫夫人一起去了庄子的晒谷场。
晒谷场中心有个差不多四平四十厘米高的石台,朝东方摆了些鸡、鸭、鱼类的祭品,除了上平台那边其他三边全是用盆装谷物围了起来,每盆都装得满满的。
一起锣声,仪式开始,秦伯开始念念有词,语调不高;语速很快;语音含糊。最后就“行春礼”这三字清晰、高亢。
紫夫人带着紫云绣慢慢行至平台供桌前,然后跪地。
当紫夫人跪好后秦伯就喊到:“一求风调雨顺!”
紫夫人与紫云绣就额叩地,双手手掌朝向摆到身体两侧。
头叩地的时间持续有二十秒之久再抬起头来跪直。其他人就赶紧放了一盏飞灯。
“二求无灾无患!”
“三求国泰安康!”
三求三叩首,三盏飞灯上天。三灯表三愿,灯飞得越高愿望都越容易实现。
最后以锣声结束,礼成。
整个仪式也就半小时左右,居然围了好多人。
当紫夫人带着紫云绣回身走时却见从人群中冲出一人跪在紫夫人前,阻了他们的去路。
“夫人!能容小人说几句么?”
紫夫人并没有说话秦伯却是恭敬说道:“此人名唤千建业,在家排行老三,庄子里都叫他三癫子。此人不好好种庄稼,整天尽倒腾些妄想天开的事。说什么让果子早熟,让谷子增产。”
“夫人!我这不是妄想天开,让果子早熟且口感好这事我已经研究出来了,谷子增产只要研究下去,最迟后年,说不定今年我就能研究出来。”
三癫急急解释道,生怕紫夫人真当他是癫子把他赶走。
紫夫人面无表情看不出她所思所想,只是看着三癫。紫云绣听着秦伯的解释却是来了兴趣,心中想道“莫非这是个袁隆平?”
三癫看着紫夫人无所表示却是急了,急急叩头请求道:“夫人!请你一定要听小人说几句。”
紫夫人无所表示,秦伯理解夫人的意思以为她当是不愿意听这三癫子说话,示意自己两儿子过来把这三癫拉走。
有人来拉,他自是急了,可是身板子单薄的三癫却也是拗不过秦伯的两儿子。
刚被拉到一边又一妇人跪了过来,也是说着同样的话。只是让夫人听他家男人把话说完。
秦伯怕触怒夫人却是赶紧说道:“三癫媳妇啊,你怎么也跟着他疯?快带他回去吧。别在这碍夫人不高兴。”
妇人看起来又瘦又小,腰背都不是很直,看着也不比秦伯年轻。听着秦伯的话她也并没有起身走开,而是哭着说道:“庄主,你就帮帮我们千家,让三癫把话说完。求你了!”
妇人哭得有些绝望,但看紫夫人的眼神却透着迫切的希望。秦伯还没说话紫云绣却是先开口了:“母亲,听听他说什么吧。”
紫夫人看着紫云绣恳求的小眼神后略思考了下却是点了点头。
一见紫夫人点头,三癫像是中了五百万一样兴奋地连滚带爬过来跪在紫夫人面前说话:“请夫人找个地方听小的慢慢道来”
其实也就是个普通的庄稼人,紫夫人也没多想便允许了他。
回来秦伯家后,三癫就说出了他此次目的,就是紫夫人给他点接济粮。
其实三癫也就是千建业,爷辈还是个地主家庭,却在父辈家道中落。
叔伯全是败家子孙,他父亲却是醉心于农事研究。
爷爷奶奶死后叔伯却是急急分了家。却因叔伯败得太严重,伯母婶子也不是啥好货,只搞得他家分了一点点家产。
他爹虽不败家但也不会发家,醉心于农事研究却只是一直投入没有产出,最后连那点家产也投了进去才使得三癫现在这么穷困潦倒。
三癫其实很聪明却没有好口才,读了书识了字不去考功名却继承父亲衣钵接着研究,完成父亲未完成的事业。
他爹还在世时别人叫他爹叫千癫,他爹不在了他成了千癫子了,因他是家中第三,于是区别对待就叫三癫。
三癫其实没到五十却比秦伯还显老弱。
看着这样的三癫,紫云绣是即同情也佩服,为了自己的梦想,也为了父亲的遗愿,即使过得如此困苦还是坚持着。
三癫的表达其实很没说服力,要不是紫云绣是现代灵魂能接受他的思想想来其他人早把他哄出去了。
难怪叫三癫,因为他的想法与做法在别人看来就是一疯子的行为。
其他人早已听不下去,只有紫云绣认真听着,时不时就她自己还了解一点的地方提下问。
三癫难得遇到有人愿意听他说那么多,每每紫云绣提问他都认真仔细答着,有些地方他自己也在研究,不确定时他就会把自己的想法或猜测说出来。
其实紫云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