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延看着他笑了笑,说:“我不放心。”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
谢宁乖巧地保证:“我会好好吃饭的。”
“晚了。”庄延说,“你有前科,我不信任你。”
谢宁:“……”
也不知怎的,谢宁觉得庄延最近好像越来越黏他了。
喝完了牛奶,庄延收拾完杯子,问他:“看电影吗?”
谢宁眨了眨眼睛。
庄延说:“画画也不能这么闭门造车,要不要看一下别的电影,说不定就能找到什么灵感?”
谢宁想了想,点了点头。
庄延家自带设备不输给电影院的放映室,环境也好。
谢宁想起最开始认识的时候,庄延就是靠这个把他给拐到家的。
但看到庄延架子上琳琅满目的电影时,谢宁还是吓了一跳:“这么多?”
“嗯。”他坐在放映室的沙发上,大长腿放直了,“国外的电影比较多,很多冷门的绝版的,我收藏了很久,从国外带回来时还保了值。”
谢宁粗粗扫了一眼,很多他连名字都没听说过。
不过他不是电影发烧友,没听过也正常。
放映室的沙发很大,但庄延偏偏挑着谢宁旁边的地方坐,双手往沙发背上一放,就跟揽着谢宁的肩膀似的。
谢宁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刚动身子,就被庄延拉了回来。
黑暗中庄延的声音低沉好听:“离那么远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谢宁立马道:“没有。”
他还想再悄悄地动一动,结果庄延直接把他的脑袋按在肩膀上,吓唬他:“再打扰我看电影,我就抱着你坐到我腿上看。”
谢宁:“……”
他觉得以庄延的性子,说不定还真干得出来这事,于是打定主意不给他这个机会,乖乖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过了一会儿,旁边没了动静,呼吸声也渐渐缓和下来。
庄延转头一看,迎着大屏幕的莹莹微光,谢宁闭着眼,神情说不出的安详宁静。
他睡着了。
庄延伸手从旁边拿了张小毯子给他盖上。
谢宁像是被他的动作惊到了,翻了个身,庄延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声。
好在谢宁并没有醒,只是半个身子埋进了庄延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得更香了。
庄延把电影的音量放轻,看了会他的睡颜,慢慢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从谢宁去见过季医生后,已经持续失眠了好几天。
还在喝牛奶时悄悄地服用安眠药。
安眠药这东西,用多了对身体不好,庄延实在看不下去,又不想刺激他,悄悄地把安眠药换成了外形相似,又对身体没有副作用的牛奶片。
反正他通常都是喝牛奶的时候倒一片进去,尝不出什么味道。
谢宁没有怀疑,只当是自己的身体对安眠药产生了抗性。
睡不着时,就去画室画一晚上的画,第二天清晨再悄悄地回房间,装作刚醒的样子。
今天好不容易才把人哄睡了,庄延想干脆让他睡个舒服,在沙发上靠了半天,等半个身子都快麻了,才确认不会吵醒谢宁。
关了电影,他把谢宁抱回房间,替他换上睡衣,想让他在床上睡得舒服点。
走的时候谢宁手还扯着他的衣服,似乎是脱离了他的怀抱,感到极度的不安。
庄延又深深地叹口气,翻身上床,把人抱怀里。
谢宁安静了下来。
……
谢宁只觉得自己睡了一个非常安稳的觉。
梦里没有那些令他厌恶和恐惧的场景,没有积压多年不堪回忆的过去,也没有人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他觉得很安静,也很安详。
像是躺在蓝鲸宽厚的背脊上,漂游在大海之上。
抬头是蔚蓝的天空和漂浮的白云,有海鸟从他头顶飞过。
偶尔有海浪拍着浪花卷过,他却安安稳稳的,感受不到丝毫的颠簸。
安宁、可靠。
仿佛在这宽阔的背脊上,能静静地待到天荒地老。
即将清醒时,他还万分留恋地在枕头上蹭了蹭,似乎不想从梦境里脱离出来。
睁开眼,第一眼望到的就是枕头旁的蓝鲸玩偶。
黑豆般的眼睛像是发着光,令谢宁心头一阵恍惚。
下楼时,果然庄延已经先他一步醒了。
谢宁有些尴尬地打了声招呼:“我昨天看电影时是不是……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
庄延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对。”
谢宁干笑了两声:“那你怎么……不把我喊醒呢。”
庄延说:“我喊了,怎么都喊不醒。”
谢宁脱口而出:“不可能。”
庄延只是笑得意味深长。
谢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