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泽看着手里的水杯,嘴角突然带了一丝笑。我说不上那笑的含义,只是觉得这个孩子没有我表面上看来这么简单。
“无意中听到的。”他说的简单。
“吴左说的?”我问。
“岚姐。你替别人养女儿这么多年心甘情愿,别是因为自己看上了。这是她的原话。”沐泽说完抬头看我“后来我搬到这才意识到,说的是你。”
我忽然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喉咙,隐隐作呕。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岚姐的那句话。且不说吴左是不是我的父亲,也不说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单是因为岚姐的那句话,就让我恶心至极。
我不知道沐泽现在和我说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确实已经被这些事一件一件的逼上了绝路。我想起吴左看我时的眼神,梅姑对我没来由的憎恶,肖川对我的失望,还有沐泽刚刚的话,所有的事都在我脑子里拥挤的填充,让我的大脑整个快要爆炸掉。
我一把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推到地上,随着玻璃花瓶碎裂的声音,夺门而出。
我一路跑到那片废弃的活动广场,四周空旷看不见人影。好像刚刚拥挤嘈杂的声音逐渐消失,最后只剩肖川离开时看我的那个眼神。
这到底是怎么了,突然间这到底是怎么了?
其实如果我细心,应该就能发现。所有的事情都隐藏在平静的生活下慢慢发酵,没有哪一次溃堤是一天造成,只是我一直都以为那些巧合是命运的不公,而没想过生活的另一种模样。
夜幕已经降临,这个城市到底还有多少的角落隐藏着秘密,谁又会在下一个路口崩溃,然后重塑,走向完全不同的另一条路。
远处有两个人影从草丛边经过,嘴里叼着的烟一明一灭。我明显能看出有一个人跛着脚,体型肥硕。另一个身材高瘦,总时不时的咳嗽。
两个人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从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高瘦的先开口“这回疯狗咬的可是够狠,直接把那肖英民给咬了个终生监禁。这回他妥了,穆兰那个婊子在肖英民那肯定没少捞好处,把钱拿给疯狗去放贷,到时候利滚利,他再做点什么别的灰色买卖,啧啧啧。”
跛脚的那个不以为然“他折腾出大天了也就是个混混,还能成什么气候。”
“肥仔你这话就有点酸味,咱们是啥啊,不也是跟着人家手底下混吗。”
“呵,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老子飞黄腾达了,第一件事就是做了他。”肥仔恨恨的说。
“这话可不敢瞎说”
我听到肥仔两个字的时候如遭电击,已经两年没再见这个人出现过,我甚至已经淡忘了他的声音。我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离开,可刚站起来就被他们俩看到这边有人。
“谁!”高瘦的那个朝我喊。
我连忙蹲下躲到荒草后,肥仔和那个高瘦的交换了一下眼神,不怀好意说“不是野战呢吧?”
我听着两个人脚步声越来越近,紧张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在他们俩不到五米的位置,这个时候跑肯定跑不掉。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来到我身后。
肥仔一眼就认出了我,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我从地上站起来,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高瘦的那个看看我觉得兴致索然“原来是个丫头片子,没意思。”
肥仔却换了副表情“好久不见啊,妹妹。”
我被他这一声喊得浑身一冷,一只手伸进兜里去找手机。肥仔一把拉起我的手,把手机横空夺走摔在地上,然后反手摁着我的肩膀把我摁的跪在地上“跪着,看着老子这条腿。”
他把裤腿掀上去,露出了一条长长的伤疤,还有钢钉穿过的印记。
“就因为你,我现在是个废人了,怎么样,打算怎么补偿补偿哥哥?”他的声音阴冷中带着复仇的快感,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一旁的瘦子听完肥仔的话,猜到了我的谁,指着我问“吴左的那个女儿?”
肥仔看着我,脸上的油在月光下泛着令人作呕的光,一只手在我肩膀到锁骨的位置游走“对啊,长得好看吧。”
“你别发疯了,你要是敢动她,吴左还不弄死你。”瘦子明显忌惮吴左,但肥仔看见我之后状态有些接近癫狂。
“怕死就滚,留给我一个人慢慢玩。”
“小心玩死自己。”瘦子留下一句警告之后转身离开。
肥仔眼神中不再是单纯的**,而是掺杂了更为复杂的恨意。很明显,他把那条残废的腿算在了我的头上。
我已经不再想挣扎了,没有力气。心里也好,身体也好,已经乏力到了一个极点。我被肥仔钳制着,目光呆滞的看着他“要不然你行行好,直接弄死我算了?”
肥仔上来就是一个耳光,迈开腿坐在我身上“死?哪有那么容易?好不容易逮到你我能让你这么简单就死了?”
他说完一把扯开了我的校服外套,我被他压的窒息,肺里灌不进新鲜的空气。
我一把攥住他的手,看着他恶狠狠的说“肖川打断了你的腿,你不敢拿他怎么样只敢拿我来撒气,吴左处处压你一头,你弄不垮他就来搞他女儿。你这种人一辈子就是屎壳郎,只能活在臭水沟里,活该你的腿烂掉。”
我成功的激怒了他,他提起我的衣襟把我往地上狠狠一摔。
五脏六腑好像都在我皮囊之下碎裂,我感觉嗓子眼一股腥甜,好像有一股血就要涌出来一样。我不知道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