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响动。紧随其后的,就是零散的脚步声,叶梓侧耳听去,估摸着来的人应当不低于百人。
叶梓正欲起身,忽然被人按住肩膀,脖颈间立即传来一阵凉意。
一把锋利的匕首正落在他咽喉处。
顾晏走进内室时,恰好看见这一幕。他眼神募地一沉,叶梓忽然开口道:“子承,你别——”
擒住叶梓那名中年男子消瘦不已,面色惨白如纸,嘴角还挂着些许血痕。他将匕首抵在叶梓咽喉处,手指微微发颤,像是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划破那里娇嫩的皮肤。
顾晏目光在叶梓身上凝了片刻,后退了半步,耐着性子道:“你要什么都好商量,先放开他。”
那人道:“王爷,我们要什么,送去的信里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我知道。”顾晏扫过屋内,昏暗的室内挤着好几名病患,均是面色苍白,憔悴不堪。他收回目光,平静道:“你想要能治愈疫症的药。”
“把药给我!”那人哑声道,“不然我就杀了他!”
说话间,他的手抖得更厉害,叶梓只觉得传来些微刺痛,应当是皮肉被匕首割破了。
顾晏眼中簇然闪过一抹狠戾,没等那人回过神来,他忽然闪身上前,一脚踢在那人肩头。
叶梓只觉耳畔忽然传来呼啸风声,随后就是重物落地的声响。他知道顾晏定然是被激怒了,急忙道:“子承,你别杀他!”
回应他的,是轻柔落在他脖颈间的手指。顾晏用指腹轻轻碰了碰他的伤处,像是在确认伤势严重与否。随后,顾晏弯下腰解开了叶梓伸手的束缚,又一把扯下叶梓眼上的黑布。
叶梓正要睁眼,却听顾晏道:“你许久未见光,先别睁眼,我带你回去。”
“可……”
顾晏道:“放心,没杀他,只是晕过去了。”
叶梓“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闭眼把头埋在顾晏怀里,仍由顾晏将他抱出门。
院子中里里外外站满了人,叶梓眯起眼睛朝院中看了眼,几名平民模样打扮的人被侍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其余人则是站在原地,等候顾晏发话。
顾晏甚至看也没看上一眼,径直将叶梓抱上了马车。
外面已经是下午,阳光正烈,光线晃得叶梓的眼睛有些刺痛。他闭眼依靠在马车里,仍由顾晏帮他在脖子上的伤口上抹了些伤药。
好一会儿,叶梓才恢复了目视能力,他眨眨眼,看清了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顾晏垂眸看他,问:“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叶梓摇摇头,揉了揉因被绑得太久而酸软的手臂,“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再晚些我就能套出话来了。”
“等不及。”顾晏拉过他的胳膊,轻轻揉捏,“你都快急死我了。”
叶梓抿了抿唇,道:“你不是派人跟着我吗,有什么可着急的。”
在这种地方,顾晏根本不敢让叶梓单独行动。因此,今天早晨离开时,他留了不少暗卫保护叶梓的安危。
就算知道叶梓没有危险,可他仍不放心他独自被困在这种地方。
叶梓凑上去讨好地吻了吻顾晏的唇,双唇一触即分,顾晏却不让他躲,一把擒住叶梓的腰将他拉回来,压在柔软的靠垫上吻了个够本。
叶梓被他吻得呼吸不顺,偏过头喘息几下:“王爷,你别……还有正事要办呢。”
顾晏深深地看他,像是有些不满他扫兴。
叶梓咬着下唇,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顾晏眼神一暗,叶梓连忙推开他,侧脸微微发烫:“好了,说正事,不许再乱动了。”
顾晏唇角勾起个笑意,放开他:“好,说正事。”
顾晏起身,给叶梓倒了杯茶递过去,才道:“你都打探到什么了,那些是什么人?”
叶梓抿了一口茶水,将方才在那几名绑匪口中得知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顾晏。
顾晏思索片刻,道:“你是说,那些人是被人下毒?”
叶梓点点头:“他们没有直接承认,但看他们的反应,应当就是如此。”
顾晏道:“依你所说,那些人病了一月有余,可按照瘟疫的症状而言,若无缓和之药,不出七日就会丧命。被下毒,可又寻到了缓和之药,这是为何?”
叶梓没有回答。
顾晏道:“无妨,我已让人将那些人尽数关押在牢里,一会儿我就去审,相信总能审出些什么。”
叶梓应了一声,又道:“还有,先前我们一直忽视了一些问题,那瘟疫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为何会与二十年前在长安发生的那场瘟疫如此相似。还有……为什么六皇叔会对这些事知晓得如此清楚。”
顾晏道:“只有一点能解释得通,那就是六皇叔知道当年瘟疫的来龙去脉,并有心寻求解法。这些年我不断想寻找那瘟疫的解法,但我不知那瘟疫的起因,因此进展不多。可若六皇叔一早就知道那毒是什么,提前找到解毒之法也不是不可能。”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