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枕头。
倪胭靠在床头,费朗枕着她的腿,很快就睡着了。他身上只穿着白色的浴袍,腰间的系带也没好好系,随着他侧躺的动作,露出一大片胸膛。倪胭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他身上,垂眸望了他一会儿,转过头望着窗外。今天有风,吹动庭院里的树叶,树木枝叶间绿色减少,多了不少枯叶。
一个半小时候之后,倪胭低下头来吻费朗,直到把他吻醒。
费朗醒过来尚未睁眼,先回应着她。两个人拥吻许久,倪胭才起身,拍了拍他的脸,说:“该下楼啦。”
费朗合着眼,懒洋洋地朝倪胭伸出双臂:“我还没醒,再来亲亲。”
倪胭去抓他腋下挠他的痒痒,直到把他挠得从床上跳起来。
“反了天啊你!”
倪胭大笑着向后逃,费朗拉住她的脚腕,直接压在她身上,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时无声。
倪胭捧起他的脸,吻了吻他的眼睛。
费朗舔了舔牙齿,眸色渐深。他将鼻尖抵在倪胭的鼻尖上,不怀好意地说:“嫣然,哥哥不能总让你主动。”
“哦?看来哥哥是睡足睡饱有精神啦。”
“那是。”费朗一手抓住倪胭抵在他胸口的双手,压在了她的头顶。吻落在她的脸上,一路下移,雪白的牙齿咬着倪胭衬衫的纽扣,一颗一颗解开。
倪胭望着头顶的吊灯,眯起眼睛。理论上,她应该把费朗推开。这样她才能更快得到费朗的心。但是她从第一次见到费朗的时候就想睡他。此情此景……
唔,先睡了再说吧。
毕竟……没有蚌壳儿的日子,男人也能勉强用一用。
“咚咚咚。”钟沐在外面敲门,“费朗,醒了吗?”
倪胭顿时睁开眼睛。
费朗的动作也停下来,他歪着头看一眼墙上的时钟,叹了口气,闷声应了一句:“就来。”
他沮丧地望着身下的倪胭,在她的下巴上咬了一口,终于把她放开,起身拉开衣橱找衣服。
他丝毫不在意倪胭在这里,脱了浴袍,不紧不慢地穿衣服。
倪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身体,咽了口口水。
她又想念她的蚌壳儿了。每次在任务世界超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开始变得疯狂想念蜷缩在她的蚌壳里的日子。而到了这个时候,缓解这种想念的方法就是找一个和她身体契合的男人疯狂磕觉。
有瘾,也有毒。
房门打开,钟沐看见倪胭跟费朗一起出来,柔和的眸光中浮现一抹讶然。
倪胭在他们两个开口之前先说话:“沐哥,你来晚啦。我早把哥哥喊醒啦。”
钟沐温和笑着,说:“姨夫已经到家了,一会儿开饭。”
“好棒,我都快饿死了。”
三个人一块下楼,费东河把费朗喊到身边询问公司昨天晚上出人命的事情。倪胭和钟沐一起去客厅。
“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吧?”钟沐忍了又忍还是问出来。
“很好呀。对了,谢谢沐哥大半夜跑去接我。”倪胭望着她笑,眼中干干净净的,一片澄澈。
钟沐望着她的眼睛,努力想要在她眼中分辨出别的什么情绪来。
快走到客厅时,倪胭加快了步子,先一步坐进沙发里,和罗文华、费舒雅几个人聊天。
钟沐微微皱眉。
她是真的忘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是假装忘记?而她昨晚说喝醉了才敢做平日不敢做的事情又是什么意思?
胸口又是一阵闷痛,钟沐微微侧脸,右手虚握着拳头抵在口前一连咳嗦了几声。
钟沐苦笑。
他忍不住再抬眼去看她,正好对上倪胭充满担忧的眼。
倪胭假装被抓个正着,眸中一慌,匆匆移开视线。
她是关心他、担心他的吧?
钟沐垂下眼,心中慢慢苦涩蔓延。
他根本不应该纠结昨天晚上的事情。这些年他一直都是单身,从来不谈恋爱。因为他的身体实在是活不了几年,他不想耽误别人。所以,他为什么要纠结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管她是不是真的醉了,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了,又或者是不是真的对他有好感。——都不重要。
他们是注定不可能有结果的。
就算她没有忘记,他也应该忘记。她值得更好的男人陪着她、爱着她、宠着她。而他,注定不可能是那个男人。
想到这里,他纠结的眼中终于释然了。
佣人走进来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交给费舒雅,说是有人送给她的,并且来者并没有留下姓名。
“什么东西?”高子旭问。
费舒雅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她将包装精美的盒子拆开,惊讶地望着盒子里的手工月饼。惊讶过后,她的眼中浮现复杂之色。
是吴明岙送来的。
费舒雅紧紧抿着唇,握着盒子的手微微收紧。
她曾在花店里看店的时候,看过一个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