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霍离秋深思熟虑后还是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玄兵见又一个万两黄金的通缉犯自投罗网,一时兴奋地有些站不稳,渺渺却让他们退得远远的不准放肆。
宇文无异诧异地望向阿姐,满腹疑问还来不及说出口,只听霍离秋将一切都坦白:“私兵的事是我听到的,天命玄楼的事也是我去告诉霍简的,所以你父亲的确算是被我间接害死的。”
“阿姐!”
“你!”渺渺仅存的一丝希望破灭,她看着霍离秋理所应当的模样,难免又联想到玄霆,一个个都是如此理直气壮……
“不是的,阿姐一定是有苦衷的!”
“宇文无异!我讨厌你!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渺渺见无异还在拼命维护霍离秋,一时情绪失控,扭头便走,而霍离秋却一把拽住了她。
玄兵们见通缉犯对八小姐动手了,纷纷往前迈了一步,警告姐弟二人休要猖狂。
霍离秋将渺渺强行拽了回来,摁着她的肩严肃道:“你那日在湖岸是怎么对我说的?原来你口中的喜欢这么脆弱的么?”
渺渺哑然,泪水止不住地流。
“我没有任何苦衷,但这些事跟无异有什么关系?你要恨要怨冲我来,不要一时糊涂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
霍离秋松开了她,所有的话不管好不好听也都尽力一试了,无异见渺渺泣不成声,埋怨道:“阿姐,你这又是做什么!”
离秋退却几步,感叹自己为何要插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过自作孽。
“你当初不该在这里救起我……”
无异尚未回过神来时,渺渺已经丢下这句话跑走了,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婚船。
玄兵齐齐涌了上来,无异眼看着前有婚船渐行渐远,后有追兵虎视眈眈,前也不是,后也不是,极为苦恼。
姐弟二人沿着东去河河岸朝郊外逃去,也不知赶了多少路,直到方圆几里之内再无追兵的影子,才停歇下来。
无异坐在青草地上摆弄着野花,目光一刻也离不得阿姐,见她独自靠在岸边一块青石上陷入凝思,终是忍不住站起身前去质问道:“阿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霍离秋目光微微一斜,冷言道:“你这话还真是奇怪,除掉玄丙等同于折了玄氏一半的羽翼,你不好好感激我便算了,还跑来趾高气昂地质问我?”
无异听这阴阳怪气的语调便知阿姐又在存心将他疏远开来,不服气道:“我是问阿姐做这些事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你不也有事情没告诉我么?”霍离秋侧过头去,不想过多解释。
无异回想起那日面见先生的事,本以为一声不吭便不会露馅,岂料阿姐早就察觉到了他拙劣演技下藏着的心事。
无异绕着青石走了半圈,让霍离秋能够瞥见他的脸,诚恳道:“阿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世上不是每个人都像阿姐一样事事都拎得清、看得透、想得通!渺渺本就伤心难过了,阿姐你这么激她,她那么笨,肯定会更加误会的!”
“你错了,我并没有事事都拎得清、看得透、想得通……”霍离秋抚着粗糙的青石面,只觉无限风霜从掌心侵入。
无异惆怅,不知要如何劝服阿姐,愁得来回踱起步子来,霍离秋皱眉道:“你与其想着如何跟我废话,不如想想如何把八小姐给追回来。”
“可她已经乘船东下了,心里早就恨透了我,我又有什么办法?”
无异黯然神伤,霍离秋当即翻身而起,冲他微怒道:“所以呢?你就不打算去追了么?那你在湖岸大营说得那么斩钉截铁是做什么!说着玩玩么?”
无异闷声不吭,霍离秋真觉得自己是太闲了才陪着他胡闹,“宇文无异,你们的喜欢原来都这么廉价?一帆风顺的时候就你侬我侬,身处逆境时便听天由命了?”
霍离秋愤然离去,而无异却站在原地正色道:“那我该怎么做?难道去东原将她硬生生绑回来么?阿姐不是常说人想要的东西太多,很多事情不能兼得么?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带她回来受苦不如让她忘掉过去,去东原过上安逸的生活!”
霍离秋愣住,总觉得此番话极为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她回过身来,一时间觉得无异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无异将所有不舍和无奈都嚼碎了咽进肚子里,以从未有过的成熟模样道:“我总得为自己筹谋筹谋……”
霍离秋一恍神,蓦地吐出一口腥咸,她当即跪在地上,内里有无数灵流乱窜,无异一惊,正想跑上前来,离秋斥声道:“走开!走得越远越好!”
“阿姐你怎么了?”
“走!”
霍离秋咬紧牙关撑着站了起来,往后踉跄逃去,后背鲜红一片,眸中红光闪烁不止,情绪也开始逐步失控。
“阿姐!”无异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能远远地跟了上去,但眼前的霍离秋变得极为骇人,他从未见过阿姐如此模样。
霍离秋没想到这一次血灵裂变来得如此突兀,且更为激烈,她渐渐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