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惺忪睡眼,在景旭阳的陪同下,苏时乐蔫蔫的去了医院的男厕所。
放水后,景旭阳帮他拎着输液瓶,苏时乐站在洗漱台的镜子前,迟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抽过血的左胳膊,针眼早止血了,景旭阳掐出来的手指印也消肿了,半条胳膊内侧都是青紫色淤青,看着比昨天还严重。
输液的护士看过后,不顾苏时乐的抗议,直接扎在他的右手背上。
而刚刚上厕所,没睡醒的苏时乐,习惯使然,用右手甩了甩小时乐。
他下定决心三天不要洗的“右手”,必须好好洗洗了,需要搓洗手液的那种深度清洁。
可好舍不得——洗金主爸爸“宠幸”过的右手,他都没来得及去摆地摊赚小钱钱。
苏时乐不开心的撇嘴,他真心舍不得,又无法忍受自己上厕所不洗手。
下一次,还不知道怎么才能再蹭到……
景旭阳看着苦大仇深瞪着右手的苏时乐,以为他怕右手跑针。
看着葱白柔嫩又修长的手指,景旭阳心底又涌起一股想戳、想揉的冲动。
仿佛从未嫌弃过对方的娇气,景旭阳主动提出,“我帮你洗右手?”
正下不去狠心的苏时乐,直接把手递到水龙头下,把头扭向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景旭阳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又来了。
把输液瓶挂在墙上,景旭阳小心翼翼的捧起少年的右手,先打湿,再搓泡沫,像虔诚的信徒,细细揉搓。
“别抓我手心,痒。”
苏时乐被按得很舒服,直到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几次“无意”戳到他手心,才小声抗议。
“好。”
景旭阳答应得很痛快,手上的动作依旧不急不缓。
三分钟后,还没洗好,苏时乐不耐烦了,“你磨蹭啥呢?手都快被你搓掉一层皮了!”
景旭阳语气清冷,面色如常的说,“医院里细菌多,你手背还有创口,要彻底洗干净。”
好吧,冰山也是会讲长句子的。
苏时乐偷偷腹诽,并没怀疑其他,只当景旭阳龟毛又有洁癖。
等得实在无聊,苏时乐打量起了镜子的自己。
脸上的红疹子已经不见踪影,红肿也消了许多,肤色仍呈现不正常的潮红,整张脸恢复原本的七分姿色。
反倒是额头上的伤,刚刚结痂,不知要多久才能痊愈。
苏时乐有些怀念他刚穿来时的俊俏模样。
一双桃花眼眸光流转,唇红齿白,精致的脸蛋挑不出一丝瑕疵,肤若凝脂,嫩得像春雨后长出来的笋芽,水灵得想让人掐一把。
身子骨虽然弱了些,但杨柳腰柔韧,浑身肉最多的地方就是蜜桃臀,一双腿笔直修长。
除了前面尺寸缩水了,他真是哪里都满意。
可如今,苏时乐瞪着镜子里的人影,刚想吐槽,穿来一周就长残了。
突然看到见自己左脸上,多了一块红斑。
他用手背抹了一下,擦不掉;又拿手指抿了一下,不痒,反而微微疼。
正在拿纸巾帮他擦右手的景旭阳,心一下提了起来,暗恼刚刚没控制好力道。
关切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丁点心虚,“你脸上怎么了?”
苏时乐也纳闷,“可能是被蚊子盯了?”
“我刚刚睡着时,还以为在做梦,脸上有东西扎我,一下又一下,烦人得很!”
景旭阳依旧是看不出表情的面瘫脸,话却多了,“这季节的蚊子可能毒了一些,我去帮你拿点药?”
苏时乐挺诧异的,怎么睡一觉起来,冰山有了融化的迹象?
“算了,不折腾了,赶紧回去把输液速度调快一些,好早点结束,要不然,摆地摊都抢不到好位置。 ”
景旭阳心底松了一口气,沉默着护送人回输液室,重新给他裹上毛毯,发现买的饭已经放凉了,主动提出再去买一份。
苏时乐望着男人远去的身影,总觉哪里不对劲,又想不出头绪来。
正苦恼的啃指甲时,声旁传来一道艳羡的女声,“你家那口子,可真温柔。”
苏时乐一脸懵逼:谁?谁家那口子?
这个……阿姨……您误会太深了吧……
景旭阳那个冰山脸木头人,温柔这词,跟他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算了,槽点太多了,解释不清。
坐在他旁边的阿姨,一个人也能唠叨下去,“这人啊,还是得有个伴儿,我家那口子走得早,留我一个人孤零零活在这世上,孩子又在外地求学,生个病都没人照顾。”
“年轻人要懂得惜福感恩,对你家男人好一点,你看他一下午守着你,端茶倒水,伺候得比保姆都周到,你……”
这次苏时乐就听不下去了,反驳说,“阿姨,您误会了。”
“他不是我男人,我们就是刚认识几天的陌生人。而且,”苏时乐撸起袖子,把触目惊心的左臂内侧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