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华下了床来,脚踏上充满了隔世气息的木质地板,犹如踩在柔软的云彩间,就怕只是梦一场。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窗外的芭蕉叶依然绿油油的生长,并不因为季节而枯萎。她记得去年,好像还结了一次芭蕉果。只不过还没等成熟,就被一阵大风给刮倒了,连根带果的都没了。
她房间的后面就是一片花园。一年没有人住了,显得有些落魄。很多的植物不是枯死了,就是被杂草覆盖。
看来,得让几个小厮过来修整修整才行。
“哎哟,大小姐醒了。”刘妈妈端了药进来,“怎么不多躺会?”
云倾华摇摇头,“躺得久了,觉得全身酸软。”
“那也得披件衣裳。”刘妈妈说着,又到木施上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
午饭一直在小厨房里温着的,云倾华一醒来,就拿了过来。
“月圆呢?”
朝春回道:“二小姐今日要上学,这会也应该快回来了吧!”
正说着,云月圆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玄关处。
“姐姐。”云月圆边走进来,边唤了一声,身后跟着绿鹦。一袭嫩黄色的秋衫,真是应景。“姐姐醒了。”
云倾华走到桌边坐下,说:“几月不见,似乎你又长高了点。”
“姐姐可真会取笑我。”
院外有脚步声传来,秋书和夏雨也进来了,手里不是拿了衣裳就是领了东西,满满当当的。
多月不见,她们一个院子的人也总算都集合了。
云倾华看着手里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刘妈妈解释说:“早上三夫人过来传话,说既然大小姐回来了,就去公中领份例。这不,我让秋书和夏雨去了。都领了什么回来啊?”
两人放下东西,夏雨郁闷说道:“就几匹秋天的料子,还有一些吃的用的。刘妈妈,你知道吗?我刚才去领月例银子,帐房的竟然跟我说大小姐在府里住的不是满月,所以月例不能领一个月的,得折合成天数来算。妈妈你说,大小姐即便不是在府里,哪有月例银子按天来算的道理的。”
云倾华只觉得头又疼了。
回到府里,每天都得面对这些勾心之事。
刘妈妈看了看那些东西,又看了看云倾华。见她揉着太阳穴,便悄悄让人领了东西下去收拾。
这三夫人明摆着是不把大小姐放在眼里嘛!不在府里就没有月例银子,那她在庄子上不吃喝吗?
哦,难道府里的下人刚回到府里半个月,就领半个月的月银啊!那她们在平阳的时候就不干活了?!
云倾华问:“如今府里还是三婶掌家吗?”
秋书回道:“是。听说老爷回来的第二天,三夫人就很老夫人提了,说是要把掌家权交给夫人,但是被老夫人拒绝了。说是夫人刚回来,先好好休息。”
三夫人真是聪明,主动交出掌家权,一是显示自己对大房的尊重,对老夫人的尊重。二是她明确表示自己对掌家之权没有意思。
她无形中告诉段氏,不是我不把掌家权给你,是老夫人不让。有本事,你找老夫人理论去。
云老夫人很聪明,她知道段氏在平阳做当家主母做顺手了,一回来肯定想要掌家权。所以在段氏回来之前,她索性把掌家权给了三夫人,让她们两个女人斗。谁赢了,这掌家权就给谁。
在云老夫人眼里,谁做这个当家主母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一定要有能力。
而最后谁能赢,谁就有能力。她乐于做岸上观火,必要的时候添把柴火。
云倾华对朝春道:“东西少点就少点吧!反正够用就是。下午你去前院找两个负责整理花园的小厮过来,把这花园整一整。”
“大小姐。”秋书插话进来,“我一回来的时候就去说了,可是那些人说府里最近要休整的太多,没有空。”
没空?蒙谁呢!
不就是她没回来,这迎朝阁里只住着云月圆一个主子。那些人又怎么可能把云月圆当主子。
真真是奴大欺主。
“你再去叫一遍。上次是谁说不来的,就不要来了,这府里难不成只有他们两个会修整园子?要是都不想来,就去外面给我找一个回来。”
“是。”
中午饭,云倾华只吃了一碗粥和几个小笼包,再吃了药,又沉沉的睡了一觉。
再醒来时,已是日影西斜。
去叫人的秋书已经回来了,一张脸又是为难又是气愤又是害怕,反正十分丰富。
“怎么了?”云倾华皱眉,“他们真的不来?”
秋书低头道:“大小姐,他们说,说端定世子爷交代了,什么都不能帮。府里任何人都不能理你,不然他们就得遭殃。”
云倾华一愣,来得这么快?
昨晚他就放了狠话,要她好看。没想到她这才回府,他的报复就来了。不给人喘息和准备的机会。
可是,他的手会不会伸得太长了点?
这好歹是云府,云府的下人凭什么听一个外人的?父亲难道不管吗?
“你去跟三夫人说一声,让她麻烦一趟,叫两个人过来。”
秋书狐疑道:“三夫人会帮吗?而且世子爷都这么说了,三夫人敢违抗吗?”
“不知道,你先去吧!”
云倾华的目的也不是在于让她派人过来,当然能派是最好。如果她也派不了,一定会将这事告知老夫人和云珅,她想看的是老夫人和云珅的态度。
如果连云珅和老夫人也不管她了,那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