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曹叔叔抽你鞭子。”
曹宝珠梗着脖子十分气愤:“那难道就任由他们在隔壁坏你名声吗?”
元安冷笑一声,一弯腰从绑在小腿处的刀袋里抽出一把匕首,“我自己去!”说着转身就走。
余浪一把拉住元安的胳膊,“你一个姑娘家别去,我去就行。”
元安转头看了一眼余浪黑沉沉的眼眸,又低头看了看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修长白皙,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才有的手。
元安看着温文尔雅的余浪,站在自己面前挡住了自己的去路道:“我是男子,这事该由我去解决,你一个姑娘家,手上不必沾血。”
元安展颜一笑,“你以为我要去杀人?”
余浪被元安的笑容晃了眼,他见过元安温柔的笑容,见过元安羞涩的笑容,也见过元安自信的笑容,却从未见过元安如此不屑一顾的笑容,锋芒毕露,像是高高在上凤凰,光芒四射,让人不敢直视。
余浪像是被烫了手一样猛地缩回手,任他饱读诗书,出口成章,此刻也只能讷讷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元安让护卫踹开隔壁厢房的门,然后趾高气扬地走了进去,眼中的惊艳渐渐变成势在必得的坚定。
柳大郎正在和狐朋狗友们推杯换盏,幻想自己娶了郡主以后如何尽享荣华富贵,青云直上,突然厢房大门被人踹开,柳大郎吓得没拿住酒杯,洒了自己一身。
“淮……淮阳郡主!”
元安看了一眼认出她的人,“你是谁?”
那人忙理了理衣服,人模狗样地对着元安一揖到底,“小生是宣抚使司佥事崔家的,我姐姐是太子身边的人,算起来,我家和国公府还有亲。”
元安冷冷地笑了:“一个六品官吏,不过有个做了太子殿下侍妾的姐姐,也敢和我沈家攀亲?”
元安视线一一扫过屋里的所有纨绔,一挥手,“给我打。”
元安身后的护卫一拥而上,对着在场的人拳打脚踢。
这些人都是脑满肠肥的的纨绔,平日在家里被娇妾美婢伺候着,何时被人这样打过?
护卫还没打两下就都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连连求饶。
“郡主!我姑姑是你亲婶婶!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还不知道吧,三婶婶已经放了话,以后不许你们柳家上门,我就是把你打死了,三婶婶也不会知道!”
“我们都是朝廷命官之子,我姐姐是皇家的人!你怎么敢!”
小茴和春桃搬了把椅子在元安身后,元安扶着小茴的手坐在厢房门口,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一个侍妾,也配说自己是皇家的人?”
“郡主!”柳大郎连滚带爬滚到元安脚边,脸上涕泗横流,又狼狈又恶心,“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郡主饶命!再打就打死了!”
元安嫌恶地看了一眼就扭过头去,这种废物多看一眼都污了自己的眼,倒是曹宝珠站在元安身边,十分痛快地看着满地打滚的纨绔子弟,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活该!
“好了。”
元安话音刚落,护卫们就停了手,整齐有序地站在一旁。
元安拿着匕首在柳大郎面前晃了一圈,“知道这是谁送给我的匕首吗?”
柳大郎趴在地上痛哭不止,连连摇头。
元安微微一笑,倾国倾城,柳大郎甚至忘了满身的痛苦,居然涎着口水看愣了。
元安眼眸一厉,抽出匕首狠狠地钉在柳大郎面前。
“啊啊啊!”柳大郎抱着头惊恐地叫着。
“把他嘴堵上。”元安皱着眉摸了摸耳朵,叫的和杀猪一样,吵死了。
一个护卫从一旁桌上拿了一块抹布,团成一团堵进柳大郎嘴里,然后十分嫌弃把手上沾到的鼻涕蹭在柳大郎衣服上。
那抹布是小二用来擦桌子的,不知道擦过多少桌子,柳大郎忍不住想吐,脏污却都被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个中滋味,让他终身难忘。
“这把匕首是太子殿下送我的,说如果有人敢欺负我,就拿这把匕首杀了他,当今和太子绝不会追究我的过失。”
柳大郎听闻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像一条爬虫一样拼命向后挪动,还没挪两步就被护卫重重一脚踹在屁股上,顿时“呜呜”直叫唤。
“郡主殿下,郡主娘娘!我们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们在放屁!”那个姓崔的纨绔忍痛跪在地上磕头磕的砰砰响,不一会头上就一片青紫。
元安笑眯眯道:“你不和本郡主论亲了?”
“是小的不知道天高地厚!求郡主饶命啊!”
元安接过小茴手里的茶盏浅浅抿了一口,嗯,不错,上好的明前龙井。
然后将茶盏递给小茴,对姓崔的纨绔道:“你倒是识趣,本郡主今日就饶你们一命,稍后本郡主的护卫会亲自送你们回家。”
那些纨绔顿时叫苦不迭,他们都是低品小官家里,在这个一块砖头下去能砸死三个皇亲国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