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拒绝 (1/2)

炼金术从本质上来说，是人类对世界的初步认知，它在一方面上，开始从物质层面解释起世界的构成，另一方面也经过某些猜想，认为物质之间是可以通过炼金术来进行转变的。

当人类从绝对物质的层面开始认知炼金术，否定了物质转变部分的猜想，而将物质的构成进一步细分到元素的时候，发展的方向就是科技分支。

而当人类对物质的认知仍然停留在表面，将物质转变方面进一步发展后，炼金术的猜想成为现实，由此窥探到了世界中存在的神秘力量——魔法。开始尝试着感知魔法，并且运用魔法。

同样的起点，由于认知的不同，最终形成的结果是截然不同的。

科技认为物质是没有生命的，只是纯粹的元素，而科技的目的就是将这些元素利用并且再构成。

魔法则认为每一个物质都是独立的生命体，魔法如同一个特殊的声音，传到物质的耳中，物质听从魔法的命令开始转变成魔法师期许的形态。

想必在那段炼金发展史的最后，同时进化出了魔法与科技两个发展方向，为了让自己的理论成为解释世界的唯一真理，两个领域爆发了战争，最终魔法方面被科技方面彻底击败，胜利者将历史修改，将可能动摇科技理论基础的魔法捏造成了故事中的桥段。

在艾尔兰看来，两个方向虽然看起来处处矛盾，但在大部分内容上都可以得到合理的通用解释，两者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互相补充的关系。

托尔金机械模型就是一个典型的案例。

科技不能解释的东西，魔法可以解释。

反之亦然。

“哪有必要非拼个你死我活啊。”艾尔兰止不住叹息一声，关上了《科技崛起》这本书。

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这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他现在的感慨只是站在后世的上帝角度的一个俯瞰。当时的人们可不会有如此深刻的认识，两种看似不同的观念都想成为世界的主流，那么必然会有其中一种被湮灭在历史中。

或许在艾尔兰原本世界中，炼金术的后期同样出现过科技，只不过在那个世界里科技输给了魔法，同样被胜利者隐瞒在了历史深处。

这就是真实的现实。

现在看来，之前困扰艾尔兰的谜团已经被解开了，魔法本源变化的转折点应该就发生在炼金术的后期，只要知道了那段历史具体的发展内容，即便魔法的痕迹已经被抹消，他也有足够的方向能进行推敲反证，《法之书》上那些失效的魔法也能找到针对性的解决方法。

将书放回书架的过程中，艾尔兰忽然忘记原本的位置在哪了，纸条也早被他揉成一团不知道扔哪去了。

“随便放吧。”他相当不负责任地定下了想法，随手就想把书塞到一个角落里。

书架边缘的警示灯突然亮起，合成音大声地在他耳边响起：“检测到书籍摆放位置错误，请将书籍放在第九行左数第十一本的位置，谢谢配合。”

艾尔兰照做无误。

真是贴心又有点让人讨厌的科技……

他再次来到了那个曾经询问过的服务台，管理员的笑容依旧，轻声询问道：“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我需要记载着古代炼金术发展历史的书籍。”

“请问需要哪个时间段的。”

“新历779年-810年。”

790年-810年，这是《科技崛起》的作者推测出的科技发展的起步时间段，为了保险起见，艾尔兰将时间再次向前拨动了十一年。

“好的，请稍等。”

查阅着电脑的管理员，脸上的笑容忽然僵硬住了。

艾尔兰看到了她的表情，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抱歉先生，图书馆内并没有你所需要的书籍。“

“你在开玩笑？这里可是首都第一图书馆，还能有这里找不到的书？“

“很抱歉，先生，但是确实没有。”

管理员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语气甚至有些粗暴，任艾尔兰几次质问都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相当强硬。

艾尔兰一直盯着管理员的眼睛，良久才往后退了一步。

“那好吧，我去找找其他的书。”

管理员微微了舒了口气，笑容再次回到她的脸上：“先生请便。”

艾尔兰找了个离服务台不远的位置，拿了几份近期的报纸，不时回望着服务台的位置。

图书馆真的没有他想看的那些炼金术书籍？先不说有没有这个可能性，就只看管理员的举动就显得非常不正常。

那瞬间转冷的表情，加之自己离开后管理员表情的细微变动，都显得相当不对劲，艾尔兰不是个傻子，或者说这种不自然的表情变化就算是傻子也会知道不合情理。

既然不肯配合他，那么就只能采取其他的方法了。

他坐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终于看到了管理员起身离开，向着厕所方向走去。

“水分过多，应该是小解，按照服务台到厕所隔间的位置，算上正常女性的小解时间以及清洗时间，再结合这段路估算的步行速度。”艾尔兰通过解析魔法分析了管理员的体内状况后，脑中迅速地进行计算，对他而言这并不是一个复杂的过程。

“两分三十七秒到三分钟，足够了。”

向四周打望了一眼，确定没有多余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后，他合上了报纸，缓缓起身，看似不经意地抖了抖自己的衣领。

然后，他便如同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