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汗都冒出来了,看他似乎在那里一动不动,这让我又想起来那天的黑毛跳尸,只不过他不是电影里那种跳法,而是跟终结者一般,一蹦两层楼那么高,而且还撒开大脚丫子跑,卧槽他爹的我当时差一点就死在那。
这次我不再轻举妄动,反而是在这里制造动静,看能不能引他上钩。我跺跺脚,用工兵铲拍地,但是他除了微微的抖动,似乎没有一点想要移动的想法。
我心说一个大老爷们怕啥,我直接打开强光灯,上去就给人家照了个睁眼瞎。
这强光灯不是冷光,没一会儿就开始散发热量。趁着这个机会,我一点一点靠近他,顺便给他点温暖和日光。
原来是一个人,一个叉着双腿斜靠在门洞旁边的活生生的人。我看他一动不动,赶紧关了强光灯,向他慢慢靠近。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哥们儿好像掉进了虫子堆,浑身上下全都是虫子,不仅在他身上爬进爬出,还在他的脸上转来转去。
看着他的面孔,已经被啃了一大半,而他的手指居然还能动弹,下半身则几乎都没了,血液里全部都是虫子,那种粉红色的虫子随着血液的流淌方向,不断地打着扭,似乎不适应离开鲜血的样子。我不知道这些虫子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粉红色的虫子,但是我从小最反感的就是这种虫子,看似无害,实则杀人如麻。
我从小从来不敢挑战自己的下限,人这东西,不能因为自己的头很铁就为所欲为,感觉啥都拦不住自己。实际上这群王八蛋阴着呢,别看人家胖嘟嘟的,粉红粉红的,啃起你来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我从旁边带好口罩,看好血流的位置,轻轻地给他撒上驱虫的药物,也实在管不过来是否给他用杀虫药,因为他早已经命不久矣,也许虫子已经咬破了他的五脏六腑,不过还剩下点欲念罢了。
我说同志,同志,你是哪的人?
他只说了一个字,一个用尽平生力气吐出的最无力的字:“杀!”
我微微一愣,心说这里的环境对人的改变这么大?我刚才也烦躁不堪,心说逮一个不分好歹先给他开个瓢。这下看来居然有比我还疯狂的,不行这事我得做个扣,这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等我再次拿出平板电脑,突然发现十分钟之前,有两个房间出现过两个人,几乎同时出现,但是又不尽相同。
我没有他们进来时候的详细数据,只能摸索到他们反馈来的消息。说白话就是:我一个半路上车的,根本就不会操作,能看懂就谢天谢地了,你特么还想咋滴。
但是脑子突然抽筋,转念一想,不对,如果刚才我不给他驱虫,他也一样会死,这样给他动了手脚,他的同伙知道了,还不得追杀我?
哎呀,算了,刚才我们进来的房间里出现过一个,而另一个则是从侧面的墙体打进来的。我看就一个人,也许应该去看看情况,看看是否有变数。
我看着经过数据分类而形成的模拟地宫与线路,我猜测这孙子有可能也不傻,根本不会走两旁的过道。因为明眼人都知道,人家给你唱空城计不代表你真的去给人家验证去,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中国自古以来的智慧就是我猜、我猜、我猜猜猜。这玩意你要是真跨进去还了得,不给你四肢五官拆成一百七十块人家都不叫上古帝王。
所以他一定会绕进来,然后走重叠宫这条线路,我只需要去搜他一圈,然后放上几个探测仪,一会儿等抓到他了,收回来就行了。
果不其然,这孙子一步一步的,竟然真是从右边这条线走过来的,我在他即将来到的三个大门口放了探测仪,只要他一过,我就有足够的办法抓住他。
我紧盯着平板的屏幕,祈祷他真的会钻进来。看着他一点一点走进来,我察觉时机已到,关了头顶和手里的灯,转而打开战术目镜的红外线灯,一步一步地摸过去。
我倒没看见这孙子怎么动弹,也没看到他的身材和个头,只是看到他趴在地上,用灯光照射着刚被我扑弄过的那个八卦图,一点一点地扣斥着什么。
我上了玩儿心,冲着他那个打屁股,续足了力气,抬腿就是一脚。
这一脚,都踹出我平生最好的水准了。他本来就脸冲着地面,被我踹这一脚,脸搓地都快搓出火星子来了。
然而他并未跳起来跟我干仗,反而趴在那里大叫:“各位爷爷,各位爷爷,小弟龙溪沟唐家第十三代单传唐续,各位爷爷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别杀我啊!”
我打开手电,打开头顶的战术灯。笑的前仰后合的。我说你这王八蛋吓得那个样,就你这么怂,居然还出来挑扁担!
他听就我一个人的声音,这才爬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赖皮道:“操,你爷爷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知洞玄子春宫秋月图。你当我算不出来你在这儿埋伏你爷爷?怎么着,今天人多我还怕你一二,就你一个,别说爷爷欺负你。”
我说不是你小子刚才尿尿叽叽,哭哭啼啼的时候了。你赶紧说你是干啥的,从哪来的,到哪去的,姓啥叫啥,家有几亩地,人分几亩田,抓紧!
他说你他娘的盘问户口啊?
我说不说我就给你扒了皮,挂在前面那些黑毛的嘴边,看看到时候是你嘴硬,还是你骨头硬。
心里则不断揣摩着这家伙,带这个眼镜,国字脸,走到人群里都他妈看不出这孙子的正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