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起嘴说着:“我才不要给任何人呢,这是我的就是我的。”
云在空中轻轻荡漾,岁月在时间里开出了一朵花,他们正慢慢长大。
十六岁时,不弃曾问他,哥哥,如果我们以后喜欢上一个女孩子怎么办呀?
他噗嗤笑了:“傻弟弟,你怎么问不切实际的问题了?”
他立刻狡辩起来,这不是不切实际,我们班的一对双胞胎兄弟就是喜欢上校花了,所以我也想问问嘛,虽然我们不是双胞胎…
他捧着不弃的小脑袋,聚精会神地凝视着他,说,要是真的这样,我是不会让给你的,而且我要对她更加的好,生怕你捷足先登,哈哈。
那时的自己是多么崇拜他,一直认为他会是个深情、值得托付的男人。他将牙齿磨合得咯吱响。不是说要比我对她更好的吗。你说过的呀,哥。
他轻轻地低语:“骗子…”
她静静地在他的背后一段距离,就这样不语无言地望着,她明白了他的内心,她就跟一个可怜虫似的惹人同情。
她轻唤:“不弃,我们回去吧。”
他忙伸出手擦了擦未干的泪,转过头去,幸好背对着夕阳,她看不清他脸上有多少泪,只是能听到声音里那股浓浓的嘶哑:“想哭就哭吧,这里没别人,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她撇过头去:“开什么玩笑。”
从看到那两个人衣冠不整地暴露在自己眼中那一刻起,她就决定,晴雪与自己再没有任何交集,她也不会再热着脸贴上冷屁股。
万万没料到,江不弃控制不住情感地上前一把将她揽进怀中。
她不停扑闪着双眼。
“哭吧,就把我当成他,发泄吧。”
她越挣扎他抱得越紧,紧到差点失去呼吸的力气,然后眼泪硬生生地被逼了出来,她再没动弹,深深地拥着他的身子,放声痛哭。
他替她挡住了冰冷的风。
回去路上,他送她回到寝室楼,终于打破了长久的沉默:“别再难过了,明天太阳还会升起,地球也是在转的。”
她释然地摇了摇头:“我已经打算离开这里了,他已经决定辞退我了,让我这段时间收拾收拾东西到月底就可以走。”
“什么!”
“也是时候回去看望我爸了。”以为是种解脱,却换来了一阵苦笑,她不由得低下头去。
他迫不及待地冲到她的面前,说,我陪你去吧。
她笑着摇头:“不用了,再过一个礼拜你们就要举行招聘了,你花点心思在上面吧,虽然说毕业考过了可以毕业了但单位的选择才是决定你的未来。”
“那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早上。”
“我去送你一程。”
她笑了笑,点头答应了。
送行那天,天空阴沉沉的。偌大的候车厅,座位上坐满了人,揣着各自的故事。百米多宽的液晶屏不停跳动着车次。江不弃替她拎着一袋厚重的行李,掏出手机看了看,樊晓莀发来一条讯息,说是到医院里了。他忙拨了个电话回去。
“晓莀,医生怎么说?”
“说…说要化疗…”
“那你就听从医生的安排积极治疗。”
“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我又不能告诉我姐…”
电话那端,隐隐约约飘来一声啜泣。
他忙安慰道:“你别急,资金方面你就跟医生说先欠着几天,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这怎么行,这是我的事情,怎么能动用你的钱呢,这要是以后被你爸察觉他肯定会骂你的!…”
还未待他叨叨完,江不弃立刻打断:“你听着,晓莀,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认你做一辈子的小弟了,就像亲弟弟那样了,你有困难了我不帮配得起你给我这个称呼吗?”
那边想了好久,才带着一丝哭腔答应了:“嗯,那我就听医生的。江大哥,我这些天就先不回去了,你替我想个办法瞒过我姐。”
“好。这几天我也没时间回去,我得陪你姐去木山县看看她爸爸。”
“大树哥哥也去吧?”
“嗯。”
“替我向爸爸问声好,就说我学习忙,不能抽空去看他。”
江不弃点头答应了,互相道别后,挂断了电话。眼睛刚好瞥到晓花从那边的洗手间出来的身影,堆起笑脸叫了身边的大树,一齐朝她走过去。
“等久了吧?”她问。
他笑笑:“没有,快发车了,我们去那边吧。”
“嗯。”
广播里正在循环渐进着温吞吞的女声:“开往山西运城的s128次列车将在二十分钟后出发,请乘客在发车前十分钟上车。”
随后,通往站台的甬道门渐渐展开。人群蜂拥般地拥上自动扶梯,江不弃紧紧抓着她的胳膊,生怕她被人群挤散,左右两边的铁轨向前延伸,停着几辆发往全国各地的列车。
到了站台上,他把行李推给大树,嘱咐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