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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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离去后不久,皇上便来了长春宫,皇后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明玉跪在一旁,低声地央求着:
“娘娘,您就吃一口吧,娘娘……”
皇上从外间走了进来,挥挥手示意明玉退开,接过明玉手上的白玉碗,坐了下来,柔声道:
“不管你因为什么闹脾气,都不能亏待了自己啊。”
皇后这才转过脸来,看向皇帝,“您来了。”
“是,朕来了。可是很显然,你的心思早已飞出了这座大殿,皇后,你能不能告诉朕,你到底在想什么。”皇帝细细地看着皇后。
“皇上,臣妾想求您,”皇后顿了顿,“可不可以放了魏璎珞?”
“不可能。”皇帝将碗轻放在一旁的小几上,一张脸看不出喜怒。
“既然皇上说不能,臣妾也无话可说,”皇后又慢慢地靠回椅背上,“那么便,将魏璎珞按照宫规,发落了吧。”
“娘娘!”明玉一惊,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皇帝抬眸看着皇后,眸中分辨不清情绪,突然微微一笑,说道:
“不急,不过是个奴婢,朕另有件喜事要跟皇后商议。”
“不知是何喜事?”皇后见皇帝展颜,也浅笑问道。
“是有关来保为他孙女求亲的事情,朕……想替傅恒和尔晴赐婚。”
皇后扶着椅子的手一紧,“此事上次傅恒不愿,不是已经搁置不提了吗?”
“尔晴端庄得体,秀外慧中,祖父是刑部尚书,朕还准备为她全家抬旗,无论性情还是身份,都不算辱没了傅恒,皇后为何愁眉不展呢?”皇帝不解。
“皇上,”皇后眸中流露一丝痛色,“您是天下之主,说出的每一句都是金口玉言,无人敢抗,臣妾在您身边侍奉数载,有一句话想问,为何一定要拆散,傅恒和他心爱的女人?”
“朕说了很多次,她不配。”皇帝道。
“皇上,配与不配,傅恒都不在乎,皇上为何如此在意?”皇后追问。
“娶妻娶贤,傅恒是朕选中的股肱之臣,将来留有大用,朕决不允许他的妻子,心怀叵测,满腹诡计。你笑什么?”皇帝说着话,突然闻听皇后轻笑了一声。
“难道皇上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吗?”皇后收敛了笑意,字字徐徐地问。
“朕有什么私心?”皇帝霍然起身,直视着皇后。
明玉已经吓白了脸,一个劲儿地冲皇后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也许皇上看上了魏璎珞,想讲她纳为己有。”皇后却也直视着皇帝,轻飘飘地说道。
明玉脸色苍白,跪伏了下去,等着皇帝大发雷霆。
皇帝气极反笑,“皇后,你是不是昏迷得太久,连脑子都不清楚了,朕告诉你,这都是你的妄想,狂想!”说罢拂袖而去。
“皇上!臣妾求您,傅恒不是轻易移情的人,不然臣妾绝不干涉,臣妾是他亲姐姐臣妾了解,您富有四海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臣妾求您能不能网开一面,成全他的一片痴心!”皇后大急,想跪下来求皇帝,奈何双腿动弹不得,竟从椅子上跌落在地,苦苦哀求着。
“皇后!”皇帝见皇后跌了下来,大步跨了回来,一把搀扶起皇后,“你这是做什么!”
“皇上,臣妾求您,您赐婚的旨意一出,定然会要了傅恒的命啊!”皇后泪水盈盈,紧紧地握着皇帝的袖子。
“怎么,他还敢抗旨不成?”皇帝冷哼一声。
“皇上……那日乾清宫外,想必您也见到了傅恒的决心,他为了与魏璎珞同苦,都能如此,您若要他娶别的女子……臣妾不敢想象……”皇后的眼泪扑簌而落。
“好,朕答应你,不下这道赐婚圣旨,”皇帝低声道。
皇后面上一喜。
“不过,”皇帝继续说道,“这京中的大家闺秀众多,都随他挑选,唯独魏璎珞,绝无可能。”
“臣妾知道,”皇后低声应了,“魏璎珞戴罪之身,还未有个论断,臣妾也请皇上一道旨意,将魏璎珞按宫规问罪发落罢。”
按宫规,宫女失身是要被逐出宫去的,皇帝思及此处刚要说个“不允”,又听得皇后道:“若是皇上还想将魏璎珞留下,也请皇上明示。”
皇帝眸光微闪,若他答应按宫规发落,魏璎珞自当被逐出宫,若他不答应,岂不应了皇后那句自己对魏璎珞存有私心?
半晌,皇后终于听得皇帝的声音。
“这是后宫的事,你自看着办吧,不过你刚醒来身子尚弱,这事便由娴妃审问吧。”
☆、七、问罪
自明玉来过慎刑司之后,魏璎珞果真没有再受过刑,傅恒拿来的药极好,身上的伤大多已经开始结痂。
这一日,魏璎珞靠在栅栏边上,跟隔壁的人说话,“刘嬷嬷,你在我身上赚了不少钱吧?诬陷我咒杀已故高贵妃那件事,想必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