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祁昶大惊小怪吗?
啊,难道就因为这个?听起来像是她在故意炫耀?
苏霓锦冷笑一声,无惧回道:“宋婕妤是后宫嫔妃,父皇的女人,心里就算再怎么羡慕,也不该羡慕到我东宫来啊,也不怕人言可畏,可笑至极。”
周围妃嫔皆忍不住掩唇笑起,苏霓锦这话很毒,变着花样说宋婕妤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身为皇帝的女人,还羡慕太子的宠爱。
宋婕妤脸色一变:“你!谁,谁说我羡慕你了?你,你胡说八道。”
“哎呀,宋婕妤这招‘吃了吐’的可本事真厉害。”苏霓锦毫不掩饰,白了宋婕妤一眼,连表面的和平伪装都不愿做了。
宁贵妃从旁调停:“太子妃息怒,宋婕妤年纪小,若是被太子妃吓哭了,陛下定是要心疼的。”
宁贵妃这番似真非真的话说的真好,看着像是在帮宋婕妤指责太子妃,实际上也是敲打宋婕妤,毕竟谁都知道,宋婕妤的年纪再小也不可能有太子妃小,她这么说不正是打了宋婕妤的脸,还有威胁苏霓锦,宋婕妤如今受宠,随时可以去陛下面前告状一事。
苏霓锦尽管不怕这个宋婕妤,也不怕宁贵妃的威胁,却也明白宋婕妤是宠妃,若她真去熙元帝面前告状的话,说不好会不会给祁昶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算了,为了祁昶,她便忍一忍这两个讨厌的女人吧。
接下来,便是后宫女人凑在一起商议熙元帝生辰的事情,苏霓锦是儿媳,嘉和郡主是晚辈,她们俩完全就是打酱油的,全程都没怎么说话,就喝喝茶,吃吃小点心,可苏霓锦没想到,她都这么低调了,话题不知怎的,突然又歪到她的身上,起因是宋婕妤的一句话。
“对了,听说此番陛下生辰,镇国公押送回纥质子回京,不知太子妃可知那回纥质子是什么人?”宋婕妤作为一个宠妃,充分体现在了灵通的消息上。
苏霓锦不想理她,便没开口,没想到她不开口,宋婕妤依旧兴致勃勃,语气兴奋,就像是突然找到了一个可以打击苏霓锦的办法一般。
只听她眉飞色舞的说:
“太子妃可能还不知道,我也是偶尔听陛下说起的。回纥送来的质子,据说是回纥国的公主,也是他们回纥第一美人,回纥王有送女和亲的意思。”
这件事算是朝廷机密,就连宁贵妃都没听说,心中暗暗惊讶,陛下怎么连这么机密的事情都说与宋婕妤听,难道是真上心宠了?
旁边有妃嫔开口询问:“送女和亲?可咱们大祁的几位王爷都已经定下王妃了呀?那回纥公主来和谁的亲?”
宋婕妤一下成为了众妃嫔的视线中心,洋洋得意的看向苏霓锦:
“那是公主,又是回纥第一美人,人家难道会看上一般的皇子皇孙吗?我可听说,回纥王看准了太子殿下,得知殿下已有太子妃,便退让说让公主为侧妃亦可,这番也是够诚意了,太子妃,你说是不是啊?”
宋婕妤开口扯话题的时候,苏霓锦就隐隐有预感,她那张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果不其然。
镇国公押送回纥质子来京之事,苏霓锦倒是听祁昶提过,不过祁昶只说是质子,没说是什么回纥第一美人,更加没提什么和亲不和亲,还有太子侧妃之类的话。
宋婕妤在气头上,很可能是故意用这件事来刺激苏霓锦的,真实性有待参详。
“回纥公主要来和亲也好,要来做侧妃也罢,都是陛下与殿下做主的国家大事,岂是你我等妇人可私下评论的?宋婕妤还是注意些分寸,莫要过分张扬的好。”
苏霓锦如是回答。
脑中却在思虑此事,镇国公押送回纥质子来京之事知道的人应该不多,更别说知晓那质子是回纥公主了,若是熙元帝亲口告诉宋婕妤知晓的便罢了,可若只是宋婕妤随便听了一耳,为了气苏霓锦就把这消息咋呼出来,性质可就不同了。
宋婕妤目不错光的盯着苏霓锦,希望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慌乱和嫉妒,毕竟哪个女人都不会愿意自己的相公纳一个天姿国色的妾室回来,尤其是苏霓锦与太子新婚燕尔,还在受宠阶段,这时候,就算只是风吹草动,也应该能让苏霓锦心慌一阵了。
她现在看上去毫无反应,十有八|九是装出来的。宋婕妤心中如是想。这么想着,先前被苏霓锦奚落而造成的阴霾顿时消散,心情瞬间明朗起来。
“是是是,说到底还是太子妃大度。不过想来,太子妃也没什么可不大度的,毕竟若此事为真,回纥公主真给太子殿下做侧妃的话,说起来还是太子妃赚了的,毕竟人家是公主,出身贵重,为侧妃的话,可真是委屈她了呢。”
宋婕妤乘胜追击,用自以为是的方式攻击着苏霓锦。
宁贵妃和其他妃嫔皆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思量着宋婕妤这番话有多少真,多少假。
苏霓锦感觉这个话题过于危险,不适合继续进行下去,至少不适合她跟宋婕妤在这种场合进行下去,苏霓锦便如宋婕妤的愿,做出一副心情低落的样子,兀自低头喝茶,吃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