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柯见她的眼神里现出惧意,不禁道:“鬼头旗是什么东西?”郑裳还没有回答,天香就走过来了道:“是地方上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据说见到鬼头旗的人很少有活着的。”甄柯叹息道:“看来你们子镇并不安静,除了水上狐狸就是鬼头旗,到底有多少黑恶势力?地方官府难道不管一管吗?”天香道:“自古官匪一家,谁能管得了?上次小姐外出就是碰到这股土匪,差点被掠去,幸亏少爷带着官府的人前去才被救回来。”甄柯立即明白了郑裳的用意,笑道:“大小姐恐怕是故意到这里来的吧?好引着我消灭这鬼头旗,为你报仇。”郑裳并没有否认,反而反问道:“你不敢吗?”甄柯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报仇呢?再说打人、杀人是很耗费精力的。我想想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你……”郑裳想不到他会临时撒手不管,心里气得像猫抓,“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吃我们郑家的,住我们郑家的,就帮我出一口气都不行吗?你真小气。”郑裳气得也忘记了鬼头旗,身子伏在船栏杆边,她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女子。甄柯还是叹一口气道:“是你骗我到这儿来的,现在倒是我的不是了。——也罢,你说说那什么鬼头旗船里面有多少人,武功怎么样?你到底想要我教训谁?”郑裳听得他的话,立即转过身子,嬉笑艳艳的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一定会帮我的。那船里面有七八个人,武功也不是太高,就是平时沿着这条大河打家劫舍,捞点油水罢了。里面有个二当家的,是个光头,很不是东西,上次就是他要抢我去做什么压寨夫人。你这次上去挖了他两只眼睛,跺了他的双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冒犯本小姐。”甄柯见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轻轻松松,但是听在耳里却是让人不寒而栗,这大小姐郑裳看似美貌可人,心底却恁地狠毒,看来越是富有之家越是草菅人命。甄柯虽然也杀过人,但是无端的这样对待一个人还觉得有违人性,于是咂嘴说道:“我说大小姐,上次这个光头是怎么得罪你了,你非要挖眼剁手的?”“他已经很得罪我了,就凭他那一句让我做压寨夫人就该挖眼剁手,他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要我郑大小姐做压寨夫人。”“原来就是一句话的事。哎,看来以后说话还要注意,否则命没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没的。”他们说话间,那挂着鬼头旗的船就已经靠近了,船里走出一个粗壮的汉子,提着一把大砍刀向这边喝道:“奶奶的,见到我们的船居然还不躲开,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人说着,就看到船头的郑裳,不禁哈哈笑道:“不错不错,还有美女,看来今晚运气不错啊。”在这人的嚷嚷下,鬼头旗船里面陆续出来三四个汉子,他们听说有美女,都争先恐后的要登上郑裳的船。郑裳并不说话,只看着甄柯。此时两条船已经挨得很近了,鬼头旗船上的争吵声惊动了两个当家的,一个大胡子约莫四十岁,另一个就是郑裳说得光头,三十多岁。他们一看郑裳,那光头脸色变了,对大胡子道:“大哥,这是郑家大小姐,上一次就是她的下人通知了官府,才让她逃掉的。想不到今天又撞上来了。”大胡子一看船里三个美女,早就馋的口水直流,道:“妈的,郑家的女人就是漂亮,老子有段时间没开荤了,他妈的都捉了过来。”光头却道:“大哥,要小心啊,这样的女人还是少碰。”“管他娘的,在水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劫了这娘们,官府也查不到,他郑家还能怎的。”大胡子哈哈笑道,“弟兄们,麻利一点,将那男的杀了,三个女的抓过来。”他手下的那些弟兄看着这边船里的三个女人也都眼馋得口水直流,大胡子的话音还没落,就都纵跳到郑裳的船里来了。一个大汉伸手就向郑裳抓过来。天香拔剑向那人砍去。那人的手立即缩回去,笑嘻嘻的道:“这郑家的女人还懂武功,看来老子要和你过两招。”说着,提着大砍刀就砍向天香。天香就和这人在船头上打了起来。他们还没有斗两个回合,船头又是一沉,大胡子也忍不住跳了进来,握着大砍刀直接向郑裳就杀过来。当然他哪里肯下手杀掉郑裳,而是虚晃一招,刀锋一偏就砍向甄柯。甄柯看这些江湖上舔血的人,能有几个好人,他们动不动就杀人,视人命如草菅,于是伸手一弹,一股灵气隔空砸到大胡子的大砍刀上。大胡子直感到虎口发麻,大砍刀差点飞了,身子也晃了晃,险些掉到大河里。大胡子哪里吃过这个亏,何况又在自己的弟兄面前,于是大呼一声,飞身扑向甄柯。甄柯猛地一拳挥出,后发而先至,就像鬼魅一般击到大胡子的胸口。大胡子的身子就飞了起来,划过空中,越过自己的弟兄,身子就直挺挺的跌倒自己的船上去了。正在围攻天香的那些手下,一看自己的老大就像一只死鱼飞过自己的头顶,这才知道甄柯的厉害来,于是都吓得向后缩了缩,眼睛盯着甄柯。大胡子胸口中招,虽然疼痛,但是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他勉强从船上爬起来,向自己的手下大呼道:“快……快杀了那个男的……,杀了他,杀了他,谁杀了他,这郑家的三个女人就归谁了……”大胡子开始调动他手下的积极性,于是这些亡命之徒,仗着他们手里的刀和凶横的本性,立即发一声喊,向甄柯围杀过来。甄柯拿起身边一根木棍,左打右击,只听得“哎哟”、“妈呀”、“我的娘哎”……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