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甄柯就惊醒了,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大师兄拿着一把浸着水银的宝剑在追杀自己,不论自己怎样逃跑,还是被大师兄追上了,当大师兄邪恶的举起宝剑的时候,他就吓醒了。他坐起来,擦干额头的冷汗,听了听外面,仍是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自昨晚他们吃饱喝足之后,困意就袭上了心头,大家也不管有无危险,找到一个房间,见到一张床就睡下了。甄柯找了一个靠近前院的房子,以便更好的保护江文燕等人的安全。但是一场噩梦下来,他感到自己仿佛处在危险之中。也难怪,他们逃出了将军洞,可是又进入蛰县的杀人魔窟里面,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轻松的逃出去。说是抛开一切,闯荡江湖,可是真正能做到又谈何容易啊?他披衣起来,拉开门,到院子里耍了一会儿宝剑,早晨的寒气直刺入人的骨髓,使他打了几个冷战。经过两个时辰的睡眠,他体内的地丹像是恢复了灵性,身上又充满了力气。但是他却挡不住这寒气的侵袭。甄柯收回剑,想到江家遭受的灾难以及自己还处在郑家和官府的追铺之中,心下还是无端烦忧。看来江南是不能呆了,必须想办法将江文燕和方克苏等人带出去,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现在能够称得上安全的也就是宏开会了,有方克苏、方克荣兄弟和方酥在,他们去宏开会避难还是有把握的,就是不知道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赵先生是怎样的想法?他想到这里,忽然一瞥眼看见马莹莹站在一棵芭蕉树下面,像是在想什么心事。估计她来了很长时间了,害怕打扰甄柯练剑,就一直站在那里。甄柯想到她在将军洞里面的遭遇,也替她感到难过,又想到她在将军洞里白花花的身子,心里一股热血涌起来,他强行压住,这才走过来向马莹莹问好。马莹莹见他过来,也是一怔,思绪立即回到了现实。她是做惯了下人的,于是垂下头叫了一声:“甄公子。”就没有说下去了。甄柯叹息一声道:“对不起,让你受了许多苦,我一定把你安全带出去的。”马莹莹在进将军洞之前,知道甄柯死了,那时的她几乎什么都没有了,父亲死了,爱自己的牛三也背叛了自己,而同情自己的恩公甄柯也被杀死,试想这世上还有谁能帮助她呢?可是老天像是在和她开玩笑,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又送给了她希望,把她最相信的恩公送到了她的面前。在将军洞里忽然看到甄柯,她是何等的高兴,几乎忘记了自己所有的屈辱和不幸。然后甄柯带着她逃出了地狱般的洞穴,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此生一定要跟着甄柯,自己没有什么高的要求,就是时刻呆在他的身边,做一个洒扫煮饭的丫头,只要他愿意带着自己就行。然而就是这最不起眼的要求,现在恐怕也要难以实现了。她也想到了死,死了就是一了百了,可是想到甄柯,她还是忍住了,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有些事一定要告诉他,告诉了他,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的。所以她看见甄柯走出房门在此练剑,也就悄悄的尾随而来,躲在这芭蕉树下看着他练剑,她想等到甄柯练完了剑再和他说说自己的心事。可是甄柯来了,她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甄柯又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郑家的人随时都会来,咱们趁着现在精神很好,多吃一点东西,随时离开。”马莹莹忙道:“是的,不安全了,我……”她还没有说完,就见若馨急火火的跑来对甄柯道:“不……不好了,甄公子,江小姐……江小姐……”甄柯见她急得满脸通红,眼睛睁得老大,想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忙问道:“江小姐怎么啦?”“她……她自杀了,割破了手腕,房间里全是血……”若馨想到那个场面还是全身发抖。“什么?带我去看看……”甄柯准备随若馨到江文燕的房间里去。谁知一转身,马莹莹却拉住他的手道:“你不能去……很危险……”甄柯一听说江文燕自杀,自己的方寸就乱了,哪里能够不去的,于是推开马莹莹的手道:“没关系,我去看看,你也过来吧!”他说着,就随着若馨走了。马莹莹一阵晕眩,身子差点倒下去,但是还是强自镇定起来,看着甄柯离开的背影,走了过去。甄柯打开江文燕的房门,顿时一股血腥气扑来,他没来及捂自己的鼻子就看见江文燕斜躺在荷花蚊帐的床上,一只手割破了耷拉在床边,那鲜血就一滴一滴的从白嫩得手腕处滴到地板之上,地下的地板上已经汪了一小摊血水。他忙走过去,用一块干净的布将手腕的伤口包起来,暂时阻挡血液滴落,然后抱起她柔软的身子,试了试她的鼻息,还有一口气在,便舒了一口气对发愣的若馨道:“快去熬点桂圆粥来,多加点红糖,给她补补血。”若馨听了,立即走了出去。江文燕嘴唇干涩,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甄柯,不禁滚下晶莹的泪珠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随我爹他们走吧!”说着,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此时的江文燕身子软弱无骨,脸上梨花带雨,尤见韵致,而身上散发的体香更是让人**,更何况她是躺在甄柯的腿边,细长的脖子和脖子以下那一块sū_xiōng更是让人脸红心跳。甄柯的心不禁“砰砰”乱跳,口里却道:“江小姐,你不能这样,你爹和家人死了,那是没办法。你怎么能傻到轻生呢?就算你爹泉下有知,也不会赞成你这样做的。”江文燕还是哭泣道:“虽然如此,可是我闭上眼睛就看到我爹娘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