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鬼魂静静听着,目光却十分空洞,好像别人说的并不是他们的故事。
“如果能够找得到当年东征军的名额,可能就能却确定这个孩子的名字。”白无常道,所有死人的名字都会记录在生死簿上,所以知道名字,自然就可以知道葬在何处。
现在只有一个文字,当年记载东征军的资料都在哪里?雷震犹豫了下,不知是不是应该把这份信息泄露出来,但看到白姑娘,这份不确定变得确定起来。
“里。”
“我去。”黑无常道,鬼子仿佛听懂了一样上前用面颊蹭着他的大腿,抱着死不松手。
天子是凡间贵气最重的存在,她去了都不一定会全身而退,老黑去了不等于是找死?
白无常已经打定主意,眼珠子一转,趁着黑无常不注意的时候便用法术将其身形定住。
“老白。”黑无常语气一沉,“你不是说过我不让你做的事你便不做?现在是又要食言?”
“没有啊。”白无常很是无辜的眨眼,“这个誓言从我回来后开始执行。”她见鬼子又要蹭上去,长袖一挥把这小鬼领子提起来,“有这个东西帮我就可以了。”
那鬼子居然已经能够麻溜开口,“我不是东西。”
她乐,“对,你不是东西!”
鬼子:“······”
“别闹!”黑无常哪里能不知皇宫对他们鬼差来说是多么凶险的地方,想挣脱对方法术的桎梏,后者直接又扔了几个加强术,牢固的把人锁着。
那七只鬼魂企盼的看着她,身形不断随着锁魂灯摆动着。
雷震不知皇宫对鬼差的影响,但也隐约能够猜到一定不太好,便自告奋勇的想要带她去,道有她指路可以更快些。
白无常想着也是,便准备把人也带上。临出发的时候,她在已经被定住的黑无常身边溜达。
“虽说你现在被定住,也很不情愿,但说不定我这次去皇宫涉嫌是九死一生,所以你就当时安慰安慰我。”
她凑近,想吻上对方的唇,发现后者垂下眼眸静静望着她,心下又觉得悸动,索性垫脚伸手把对方眼睛蒙住,然后才吻上去。
舌尖轻微探进柔软而苍白的嘴唇,却不料后者微微启口,舌尖猝不及防的探进去一点,和对方的轻轻触碰。
饶是大胆如白无常,此时也有点烧脸,舔了舔对方的唇,然后后退。
“老白。”黑无常神色十分严肃,“东西是我想要的,你别去冒这个险。”
她回味着那个吻,觉得十分满足,“你想要的,我全部都会帮你夺过来。”
“我也要亲亲。”稚嫩的声音传来。
她低头,冷笑的看着眨巴眼睛的鬼子,一挥手臂,后者就腾空飞了出去,雷震赶紧伸手把人捞了回来。
“等我回来。”她匆匆说完,带着雷震和鬼子离开。
云层之上,雷震浑身紧绷,几乎透明的云层在底下缠绕,他很怀疑以自己的体重来说,这云层可能承载不了自己的重量。
那鬼子倒是自在得很,一会翻跟头,一会在云层里打滚,有时候还试图偷袭白无常,结果都是被对方一巴掌扇走。
最后一次扇得重了,竟然把对方给扇没了,雷震震惊万分的看着她,后者十分坦然:
“抱歉,手重。”
几人一天一跃一万几千里,晚上就已经到了京都门口,看着熟悉的街景,雷震心里各种滋味。
白无常飞到城墙,把被扇进城墙里的鬼子挖出来,后者一边吐血一边断断续续,“你,够,狠。”
“谢谢夸奖。”白无常淡淡道,随后抬头看着城门。
千百年来,要攻城的人都必须要经过城门,因此城门聚集了千万士兵的精魂,这些精魂铸成城墙的魂,保护着里面的君主。
她刚接近门口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威压直逼五脏六腑,难受至极,鬼子显然也不好受,神色恹恹的。
“没事吧。”雷震关心道。
“没事。”白无常摇头,“我变成凡物,尽量减少影响,你将我带进去。”
“好。”雷震点头。
白无常在变身之前先打量着鬼子,这小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怎么处置它比较好?
不一会,鬼子又再次被揍进城墙里动弹不得,而白无常变身成一株肥硕的狗尾巴草。
雷震觉得,这狗尾巴草似曾相识······。
就算是雷震,大晚上本来是进不了皇宫的,但当他出示了一块令牌后,守门人竟然放行。
他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到皇宫外院,将狗尾巴草拿出来,他悄悄就在不远处,你忍着点,我现在立刻去。”
狗尾巴草晃了晃肥硕的穗,雷震忍不住伸手拨了拨,觉得好玩,忽的狗尾巴草长处带着锯齿的嘴巴,很不客气的咬下去。
“抱歉。”他赶紧道歉。
“雷大人,”两人身后忽的传来尖细的声音,一名太监迈着小碎步跑过来,“您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恰好那位贵人要见您呢!”
雷震神情严肃,匆匆将狗尾巴草塞进宽大的袖子里,却不料没有塞严实,狗尾巴草掉在了地上。
两人渐行渐远,已经变成狗尾巴草的白无常默默哀嚎。
皇宫里本来贵气就重,她变成狗尾巴草已经十分吃力,如果再现出鬼差原型,不用等找到那资料,她可能先被君王的福气给晒死了。
她如同挺尸般躺在地上,等着雷震那二愣子回来把自己捡起来,却听闻一阵娇笑声。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