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走啦,你不是说要去偷那家伙的钱吗?”杜鹃大囔道,完全不理会心情低落的严正。
“再想想。”
“那什么时候去?”
“说了再想想嘛。”
严正是有些烦躁了。他终究觉得这不是个可取的方法,无论偷盗的对象是谁,总是逃不了盗窃的事实。他于是又觉得自己这回出来又将是一事无成,说不准还得将自己的一条命给搭进去了呢。
那一天黑狗又回去了原来那个小区,发现了杜鹃已经逃跑,气急败坏的他下令全城搜寻杜鹃的下落。这一次,如果杜鹃再被抓回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而此刻的杜鹃也已经意识到了这种情况,她只是叹着气说道:“现在黑狗应该已经发现我逃跑了吧。”
严正却没有理她。他其实是有想过退出,但是又不甘心。如今他只是硬着头皮上,根本没有任何的把握。
“最糟糕也不过就是一死吧。”杜鹃自言自语着,又点燃了一根烟,心里也是乱得很。
严正越发地开始想念。他想给她打个电话,如果他这一次失败了,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可是转念一想,又咬紧牙关吼道:“你必须坚持到回家!”
他不知道此刻的秦雅是不是也在想念着自己。他很想知道秦雅现在怎么样了?工作是否顺利?生活是否开心?可他又不敢轻易再去联系,他只怕如今一事无成的自己配不上秦雅。
其实秦雅曾经想要劝过严正不要那样拼命,至少不要那么着急,但是对于严正来说,那太难。他不想看到自己到了三十岁还是庸庸碌碌,受人白眼。他已经经历了太多的艰难,但他却从来没有真正地去放手一搏。他想要的不仅仅只是财富,更多的是尊严,他要讨回这些年丢去的尊严,因而他甚至能够不惜豁出性命去拼搏。
如今是进退两难,严正也不想再畏缩不前。这些年就是因为各种各样的顾虑,总是想着做事不能够违背良心,可到头来自己的善良依旧只给自己带来了一无所有,他原本就受过了这样的生活。
“干就干吧!”他自言自语道。
“走了,去找黑狗。”他发动摩托车之后朝杜鹃喊道。
“不是要跑吗?怎么这会儿又改主意了?”杜鹃不理解。
“别说了,不是你说的吗?反正早晚都要回来的。”
其实,从头到尾,他都觉得自己和杜鹃的行为挺是荒唐的。他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勇气,竟然会胆大包天到要去偷盗这样一个有着黑道背景的黑狗。但是,现实却是他们就是有了这样的想法,而且马上就要付诸实施了。
而这个时候,不偏不倚的,严谷却突然又出现了。
“你,你不是走了吗?”严正有些诧异,他是没有想到严谷还能回来的。
“别提了,我这样一路流浪也终究不是个办法,你都能豁出去,我又怕什么呢?我跟着你一起干!
“好啊。”
严正虽然表面上答应着,但是心里还是不禁起疑。严谷的去而复返、自食其言,不得不让他心下设防。总之,严正现在多了一个心眼。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觉得这样谨慎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再一次来到翡翠园酒吧的时候,赶上了中午的时光,酒吧是还没有开始营业的。
杜鹃告诉他们,现在的他们基本上都在睡觉。平常都是晚上七点开门,然后一直到凌晨三四点。
非营业时间酒吧里会留着四五个人守着,其余的人都会回到各自的住处。而黑狗的住处则是在距酒吧两条街以外。他出入都会有两辆轿车一前一后跟随。毕竟在黑道上混久了,仇家自然而然就多,他也终会有些害怕。
“那上次我怎么见到他带着二三十号人,和人打架的时候骑的是摩托车?”严正问道。
“啊?”杜鹃倒是没明白他说的话,“你看错了吧?黑狗怎么会亲自去和人打架呢?你看到的那个应该是他的小弟吧。”
“那那一晚好多人去了你那个地方,那里没有黑狗吗?”严正进一步追问。
“是说那个啊,”杜鹃忽然恍然大悟,“他们是一个个被打伤了,没敢上医院,临时到我那上药的。”
严正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曾真正见到过那个所谓的黑狗,而这也莫名让他增加了更多的恐惧感。他时常联想到电视上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黑帮大哥,忽然就感觉到背后冷汗直冒。
“不怕不怕……”他一边这样安慰自己,一边又朝酒吧紧张地张望。
酒吧里有一个保险箱,里头应该有存放十几万元的钱,至于能不能拿到,就要看他们的本事了。而黑狗的住所内,藏匿的金钱更多。杜鹃告诉严正,最保守额估计,应该是有一百万。
“我的天,一百万!”严正大声叫了出来。
惊呆的不仅只有严正,严谷也同样感到不可思议。这辈子他们还没有见到过这般多的钱。
“那得先能偷到再说,他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人,你要抢他钱,他就会跟你拼命的。”杜鹃说道。
“不管了,我们现在先去酒吧里头看看。”
严正已经再也无法等待下去了,巨大的金钱诱惑使他的神经高度紧绷起来,他整个人处于亢奋的状态。
酒吧的锁难不倒严正,三个人蹑手蹑脚地进到酒吧中,看到三个大块头倒在地上。看样子,这些人昨夜应该是喝得酩酊大醉的了。
他们没敢去吵醒这些人,只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麻绳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