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放颤抖着拿出根烟点上了,嘴里不住说着:“qín_shòu,真他妈qín_shòu。”
原炀真要火了,“你复读机啊,能不能别再说了,我够烦了。”
“你还知道烦?昨晚是不是你把药给吃了?你和你们顾总不势同水火吗?怎么就一下子好上了呢?”
“我没跟他好。”原炀吸了口烟。
“那一地保险套都是鬼用的。”
原炀闷声道:“反正就是做了,我也懒得解释了。”
“你可真是,顾总碰上你真够倒霉的。”
“我就不倒霉?我成天被他烦死了。”
彭放讽刺道:“恭喜你啊,以后你们俩再也烦不着彼此了,你的问题彻底解决了。”他故意把“彻底”两个字拖了长长的尾巴加重语气说出来。
原炀靠在洗手台上,把烟弹进了马桶里,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那嘴能消停会儿吗。”
彭放直摇头叹气,“你这招真绝,我对你五体投地还不成吗。”
原炀不说话,又点上根烟猛抽。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你们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不知道。”
“我真服了你。”
原炀把这根抽完,出去一看,那医生正在给顾青裴吊水。医生把一瓶药膏放到床头柜上,对原炀道:“每天清洁后擦两次,十天内不要行房。”
原炀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医生又补充道:“这个,房事不宜过度,伤身伤神。”
原炀冷冷地别过脸去。
那医生走后,原炀就想把彭放也赶走,要不这小子老挤兑他,太烦人了。
彭放气哼哼地往门外走,在经过桌子的时候,“咦”了一声,突然顿住了身体。
“怎么了?”原炀皱眉道。
彭放就跟发现新大陆一样,完全没有一点彭公子的风度,几乎是扑到了桌子上,用手指捏起来一个小东西,“这不是那个摄像头吗?
原炀赶紧跳下床,“你在哪儿捡到的?”
“就在桌子上,你昨晚都没看到吗?”
“这么小怎么注意到。”在乎他昨晚的眼睛还有空看桌子?
“这玩意儿就正对着你们……能摄多长时间?”
“一晚上绰绰有余。”
彭放脸上露出尴尬地表情,“那个房间你没退吧。”
“没有。”
“赶紧过去看看,电脑还在里边儿,别人打扫卫生的看着。”
“妈的。”原炀暗骂一声,赶紧冲出房间,结果急中出错,忘了带门卡。
彭放随后跟了上来,刷开了房门。
他们用来接受摄像机信号的笔记本就放在桌子上,原炀过去一看,还在孜孜不倦地工作着,画面稍有延迟,但也进行到了他们刚才在房间里说话的那一刻。
原炀低头一看,已经录了十多个小时。
军方的玩意儿,真他娘的好用。
彭放吹了声口哨,“艳照啊原少,这玩意儿拿出去买,可赚大钱了。”
原炀瞪了他一眼,关闭了程序,把电脑收了起来,“你电脑给我吧。”
“不行,里边儿有资料。”
“回家传给你,电脑归我了。”原炀抱起电脑就走了。
彭放朝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一脸不忿。
彭放走之后,时间才早点九点多。
他们俩人都一夜未归,顾青裴自己住,自然还没人知道,但他是“室友”的,早上王经理打了电话来,问他在哪里,原炀就说昨天出去玩儿了。
王经理在电话那头感叹年轻人体力好。
原炀就说他早上被顾总抓着去看项目了,两人今天不回去了,让他们晚上自己去机场,他和顾青裴继续留下来等原董。
挂了电话后,原炀看了看床上烧到三十八度的顾青裴,想到明天自己老子就要来了,这个状态肯定是不用工作了,还得编个理由应付他爸。
顾青裴昏睡中发出意义不明地梦呓。原炀把耳朵贴到他嘴边想听听他在说什么,却根本听不清。他摸着顾青裴有些发烫的皮肤,心想这到底什么时候能降温。
吊瓶里的药液还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流,原炀闲着没事,就一直盯着顾青裴的脸看,好像这么盯着就能降温一样。
他越看,就越觉得顾青裴看上去很可怜。
身体深陷在床铺里,厚厚的被子盖在他身上,让他的身体看上去就只有薄薄地一片隆起,显得整个人很瘦,很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