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年青力壮的男女用粗尼龙绳绑住车辆的保险杠,用力将那些车牵引到路边,确认车里没有行尸之后,其他人就开始搜罗生活物资和汽油。有一些被堵在里面的车其实是能够发动的,这些车就很让人们节省力气,一个人钻进驾驶室里就可以将车开出去,从而打开通路。费了一个多小时时间,他们终于将里面那辆越野车开了出来。
罗康拍了拍车顶盖,说:“北极星牌子的,从前要几十万一辆啊!里面还有报话机!殷琪,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殷琪笑着说:“学习。”
其实殷琪并不是一个汽车迷,事实上他对于汽车的态度和张亚伦一样,觉得汽车不过是下面四个轮子上面一个盖子,只是交通工具而已,但在灾变正式爆发前,顾崇文发给他的求生手册中就曾提到过这个问题,因此后来他特意在网上查了一下真正的越野车的资料,记下了几种具有全地形通过能力的车型,如今就被他找到一辆。
之后的一些天,他们陆续找到了一些具有实际效能的越野车,其中甚至还有一辆军用吉普,后面的道路上证明了他们的这种努力是值得的,虽然油耗比较大,但这几辆真正的越野车简直就像是军用车辆一样,几乎在任何困难路况都能够行驶,在公路许多都被堵塞的情况下,他们开着这样的车子在荒郊野外行驶,既快速又能保证一定程度的舒适,老人和孩子都坐在这几辆越野车里,越野车顶上还固定着几辆山地自行车,而其他人则骑着摩托车在前面开路。
这一天中午,车队在一个林间空地停了下来,在四周拉上一圈绳索,人们就开始在地上捡拾干枯的树枝,然后从后备箱里取出罐头和挂面,开始煮饭。
林间有一些蘑菇,但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人有野外生存的经验,因此不敢采集,一路上他们不断地在各处搜集可以长期保存的方便食品,有时候他们也捕捉一些动物,但能抓到兔子野鸡之类的动物来加餐的情况比较少,因为他们这段时间只搜罗到了两把枪,而且他们这些人里面除了郑丽娜从前拍抗战电视剧的时候曾经接触过枪,其他人都不会打枪,临时训练准头太差,包括郑丽娜在内,所有人都经常飞子儿,因此绝不能轻易浪费宝贵的子弹。
草地上的火燃烧起来了,火上吊着一口锅,锅里煮着清水挂面,过了一会儿面条煮好了,每个人盛了一碗,然后打开一盒茄汁黄豆,用勺子将番茄酱和黄豆浇在面条上,另外还有几盒午餐肉罐头,用刀子将午餐肉切成小块后,每个人分了两块。
人们一边吃饭一边轻声说着话:
“据说长沙也沦陷了,前两天遇到湖南的难民跑到广东来,还说都是因为把他们那边的军队调到我们这里,长沙才会满是丧尸的。”
“国家现在进入全面战争状态,上一周已经在征召预备役了,民兵也全都动员起来,据说警官学校的学生们都提前毕业了。”
“但愿能挡得住吧,从咱们离开广州才半个月,事情就变成这个样子,这个世界真的变化太快。”
这时周秉文忽然说:“咱们这是要往哪们走啊?天天就在这里兜圈子,这也不是个事儿啊!这些老人小孩儿能受得住吗?”
见大家都不说话,周继衡只好说:“咱们现在这不是在找地方呢吗?到处都是行尸,总得找个合适的地方才能安顿下来。”
周秉文陡然之间好像心中蓄积已久的一团愤怒都爆发出来一样,把筷子往地上一摔,冲着周继衡大声叫喊道:“我看你们根本就不想安顿下来,就想把我们这些老人拖死在荒郊野外!前两天看到的那个房车,多好啊,有床有沙发的,开着走就是个移动的房子,可是你们倒好,光把里面的东西拿走了,又给手机电脑充了个电,就把车丢那儿不要了,你们也不把我们这些老年人当回事儿啊!”
周继衡冷着脸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周围的气氛登时紧张起来,这几天周秉文不断地发火,让大家都感到有点提心吊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爆发。
殷琪尽量放松脸上的表情,对周秉文说:“老爷子,您小声一点,林子里可能会有丧尸的。房车的确是很好,但那种车体型太大,而且只能在公路上开,我们经常会在山里走,带着那种车不现实。您放心,我们会找到营地的。”
周秉文愤怒地说:“怎么就不行呢?都是你在说不行不行,这个车不好那个车不好,你把它开起来走一段也行啊,哪怕就在那里面住一晚呢,也是个休整啊!你看这越野车,躺在里面哪能伸得开腿?我现在是腰酸腿疼,腰间盘又要发作了!”
殷琪也没法再说话,这时其他人连忙纷纷劝说:
“老爷子,那车是开不了,您没看前几天路上卡着的那辆公交车,里面的人都变成丧尸了吗?足足几十个人啊!”
“房车太费油了,我们一路上收集汽油很艰难的,本来用这些汽油可以多跑一些路,但如果用在房车上,就只能走很短的路了。”
“等我们找到了营地,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如果逃命的时候房车陷进泥坑里,四面八方都是行尸,你让大家怎么去救援呢?要坐房车的人是不是自己负责任?”赵桦真冷淡地说。
他是最看不惯周秉文的,连带着也不喜欢那一家人,那一家三口都有点怪里怪气的,周秉文让人总是精神紧张,何宝兰给人带来一种沮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