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扬还记得,游黎当时瞪向自己的眼神凌厉得恨不得吃了他。可那时的他却丝毫不懂别人的心思,掏出怀里厚厚一沓钞票,分一半给游黎当做补偿,转身就走。
只是还没走出去,就听到远处大噪的警笛。
比首扬大上几岁的游黎自然比首扬反应快得多,蹦起身一拉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出去的首扬,转身就跑。
终于逃脱了的两个人后来达成共识,换了一座城市,继续做抢毒品贩卖的交易,不过,他们选择了一起做。
首扬躺在宽大的沙发里,柔和的壁灯映在眸底,橘光潋滟。
好像从他们达成共识之后游黎就没对他生过一次气,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都非常纵容他。再后来,他们遇到了用当时还很烂的催眠术骗游黎钱的乐亦、结识了带了几个兄弟分工贩毒的小混混白沛强、救下了任务失败被组织追杀的花卉、拉拢了集结一群东方不良分子做着偷鸡摸狗动作的混混头目方书华和包程。
top的最初,便是由这么一群社会最底层的“人渣”靠坑蒙拐骗偷、抢毒品贩毒建立起来的。
而身手彪悍、无数次保护兄弟们的首扬自然而然成了众人心目中的神——不,首扬在top的小弟心目中根本不是神,而是骁悍强大到遇神杀神的魔!
那些充满鲜血和毒品的记忆如同糜烂的罂粟果实,散发着腥甜腐败的气息,挥之不去,丢不掉,弃不掉!
首扬躺在沙发上不知何时才昏沉沉睡去。他睡得并不安稳,脑子里乱作一团,身体也渐渐一阵阵的发冷。
包程关电视的时候偷懒,直接关了电器开关,所以连同空调也一并关了。
圣彼得堡不比a市,十月份的天气已经在十度以下,夜里更是只有三、四度。客厅慢慢渗透着冷冰冰的寒意,只在衬衣外披了件外套的首扬迷迷糊糊做着梦,梦里好像回到了刚偷渡到俄罗斯的那段时间,漫天漫地的冰雪,感受不到一点暖意。
“扬?”一贯早起的花卉一出房间便看到睡在客厅沙发上的首扬,“你怎么睡在这?”
首扬昏沉沉张开眼,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迷糊了一会儿坐起身,才感觉身体又冷又烫,站起来时不由身形都有些晃。脑袋沉沉的不舒服感让首扬只想睡觉,白着脸脚下略微发飘地就往自己房间走。
“扬?”
首扬没回头,“我困了,别让他们打搅我。”
有了这句话,果然没人敢叫首扬起床吃饭。
“姨妈,扬都睡了一整天了,还不叫他起来?”
花卉一副高高在上的贵族小姐模样仔细打磨着圆润的长指甲,“想被扬教训就去叫吧,别怪我没提醒你。”
方书华挨着乐亦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少有的沉默。
乐亦扫了一眼同样房门紧闭的游黎房间方向,“黎那家伙吃过饭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他是又怎么了?”
包程摊摊手,“失恋了呗!”
乐亦翻了他一眼,“他什么时候没失恋?”忽然闻到一股刺鼻怪异的味儿,立刻捏着鼻子嫌弃地大叫,“小花你干什么?想谋杀啊?!”
花卉不受影响地涂抹着指甲油,“如果能谋杀你倒是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