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3
经过了无数世界的勾心斗角,沈子循在这个世界难得的感到了安逸。在将军府里休整了几天,沈子循确信能够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完全压制住,终于决定出门去转转,在完全自控的情况下领略一下他原本世界中感受不到的风情。
走在街上,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周围百姓的叫卖,一边想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承泽帝在林斌等人的撺掇下,越发感觉容让的威胁性,这样的人现在在掌握之中还好说,将来若有一日对皇位虎视眈眈,恐怕自己的位置岌岌可危。抱着这种宁愿错杀不愿放过的心态,承泽帝将陷害容让的计划提上了日程。
嗤,做了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承泽帝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让沈子循想起了在他以前穿梭过的一个世界中的人,同样的披着圣洁的光辉做着黑暗到极致的事情,甚至被人发现后摆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都是被沈子循陷害的”这种姿态,就能够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不费丝毫力气便能叫其他人替他对付自己。
“果然伟大的人各有各的伟大,贱人却是同样的下贱。”刚不知不觉说出这句话,便感觉有一道视线紧锁着自己,沈子循抬眸望去,只见宴宾楼二楼扶手边立着一身形歆长的男子,唇边笑意若春风。
“不知是否有幸请容公子楼上一叙?”
“容某之幸。”客套又疏离的回答,令宝蓝色衣衫的公子笑意清淡了些。
进到隔间,沈子循作势行礼,“参见...”景衔拦住沈子循的动作,“在外无需见礼,你我二人名字相称即可。”
屏退侍从,两人分别坐立檀木桌两侧。
景衔首先打破沉默的局面:“上次朝堂之上听闻容公子一席话,胜过千百册纪律戒条兵法书册,只是其中有些许不明甚解之处,望能告知景某一二。”
沈子循虽不愿与景衔多做接触,但现在他就是无脑的楞头将军,不好一句话不留甩袖离开,只得耐心详解。
景衔一边听一边控制住眼中要溢出的笑意,面前红衣少年似骄阳般耀眼,一举一动都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视线,而他所言所语看似详尽解读略过之处,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透露出来。但这不代表他什么收获都没有,起码证明眼前的少年至少不像以前表现出来的那样懵懂无知。若早知道少年其实是这么有意思的一个人,就不会看着他置于现在的处境进退维谷了。
侧头看了看仿佛不为外界所动的正认真讲解的少年,不由自主的抬手揉了揉少年毛茸茸的脑袋,罢了,这小子现在这样子看着也顺眼,便先放在身边看着吧。
脑袋被□□了的沈子循一愣,不解的向在他头上揉来揉去的手的主人看去,大眼睛中满是迷茫和委屈,还有说不出的控诉。
骄纵的少年脸上出现这幅少有的迷茫表情对旁人来说是有致命的吸引力的,起码景衔的眼眸在一刹那间就幽深的不见底。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解读出了这眼神控诉的内容:“我在认真的给你讲,你不听就算了,折腾我的脑袋做什么?”
心中失笑,这小子明明是有尖锐的爪子和牙齿的狼崽,偏偏要扮成无害的白兔,把自己放到了这个境地,也算是自作自受。
若是沈子循听见景衔心里的这番话,必定会狠狠的反驳,谁会想要把自己放到这种地步?还不是那个无脑将军自己作死?
轻叹一口气,走到少年身边,两只手握住少年的肩头,对着少年清亮的眼眸一字一顿说道:“记住,有事情不要硬撑,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必定会尽力助你。”
沈子循心中诧异,面上却表现的受宠若惊,只是仔细看去眼眸却毫无波动,沈子循早就忘了怎么去相信一个人,无论是谁。虽然不知道这个王爷抽什么风,但是连血亲父亲都能轻易将自己舍弃,又怎敢奢求他人如何?
看着少年的表情景衔也能多少猜到少年的想法,虽说少年刚刚二十二岁,却早已是众将之首,统领千军万马,身居高位再如何小心也抵不住明枪暗箭,恐怕一颗心早已千疮百孔。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越发怜惜的目光,沈子循本能的不愿意去细究原因,只是默不作声,不知心中在思量什么。
第5章 一·4
半夜时躺在床上的沈子循毫无睡意,看着上方出神,即使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毕竟不管这具身体的数据被调整到多么完美,也不可能会超过这个世界所容纳的极限,否则会造成征程系统错乱,从而引起他父亲的注意,虽说不见得对抗不了征程,但是异常麻烦,这也不符合他的初衷。
“嗒嗒嗒嗒···”
屋顶上传来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换做其他任何人都未必能听见,但这逃不过现在的沈子循的耳朵。
感到有人停留在了自己床的正上方,沈子循眼珠转了转,然后合眼,等着看来人是何目的。
等了一会,人房顶上再没有了脚步声,屋外却传来了动静。窗户纸被捅破的细微的声音,一下子就让沈子循想起了在以前世界中他徒弟对他做过的事——用迷香放倒了他,然后偷了他的秘籍,最后还杀了他抛尸荒野。
条件反射的屏住呼吸,过了一会果然有人进来。
来人进到房间并没有对他做什么,而是在确定他在昏睡之后开始到处翻找起来,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翻找了大半个时辰,沈子循能感受到他恼怒的情绪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