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崇刚想开口,一道响亮的声音破空而起:“主子!”
欣颖一身鹅黄色的重纱衣裳从府里窜了出来,看到久违谋面的千寻喜上眉梢。
宇文崇偷偷朝欣颖挤眉弄眼,示意她别拆穿他们的身份。
欣颖看到两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装束,愣了会才会意,对侍卫道:“他们是王爷的贵客,麻烦两位放行吧。”
王爷府里的人都知晓这位说是丫鬟,却和王爷玩得融洽人,不敢怠慢,直接放行。
入了府,欣颖立马兴奋地嚷嚷起来:“主子,你是来看我的么?”
千寻点点头,却没有过多的交流。
宇文崇道:“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千寻还没问,欣颖自己就抢先答了:“主子你放心,我过得还好,有人陪我玩有人让我欺负,我一点也不无聊。”
千寻皱眉,不满道:“欣颖,难道你忘了我教你的与人相处之道了吗?在别人的地盘怎能如此胡闹。”
欣颖见千寻脸色不好,眼珠一转想要转移话题:“主子,这段日子你过得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啊?”欣颖心里暗测,皇帝居然委身背着主子,想必主子现下很得宠吧。
千寻微微点头,“我还好。”
“柯王呢?”宇文崇问道。
欣颖答道:“在床上躺着呢。”
日上三竿,不可能还在睡吧?宇文崇又问:“他怎么了?”
“哎,昨天他和我吹牛说可以徒手爬上二十尺的树,结果摔下来了,像个王八一样四脚朝天,真是笑死我了。”欣颖现在想起当时的情景都忍俊不禁。
听欣颖这么说,宇文崇便知把欣颖送到宇文柯这是对的,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应该能更好的相处。
宇文崇道:“千寻脚崴了,我先把他放到你这,我办完事后再带他回宫。”
“什么!主子竟然受伤了!你怎么能让我家主子受伤呢……”欣颖听闻主子受到伤害,又开始喋喋不休。
千寻无奈地对宇文崇道:“皇上你先去忙吧,别耽误了事。”
宇文崇把千寻放在亭台小榭的石椅上,撩起千寻的碎发别至耳后,低头在他嘴边轻啄一口,柔声道:“等我回来。”
千寻呆愣地点点头,目送宇文崇远去。
宇文崇离开柯王府,按着玉枝给的路线悄悄潜入方成明的府邸,找到她父亲所在的偏僻小院。
宇文崇站在门前,便听见一阵难以压制的咳嗽声从里传来,声音苍老无力,好似已至风烛残年般破败。
宇文崇推门而入,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匍匐在桌上猛咳不止。宇文崇赶紧搀扶起老者躺到床上,倒了杯清水给他喝。
老者渐渐缓了过来,看清眼前陌生的面孔,惊愕地问:“你是何人?”
宇文崇却不答,反问道:“你就是玉枝的父亲玉峤?”
玉峤迟疑道:“是,玉枝乃我独女。”
宇文崇拿出一支玉簪子,“你可认识这个?”
玉峤一看,脸色微变,“这……这可是我女儿身上的东西,可是她已经入了皇上的后宫当了妃子,你怎么能得到她身上的物件?莫不是……她出了事?”
宇文崇安慰道:“放心,你的女儿很好,她在宫中一直惦记着你,我只是替她来看望你的。”
玉峤皱眉,“你到底是何人?”
宇文崇轻笑,说:“我说我就是当今圣上,你信么?”
玉峤打量宇文崇一身来头,即使衣冠不得体,却也可感受到些许深沉肃穆的帝王气息。
玉峤半信半疑,问:“你真的是皇上?”
宇文崇拿出皇上御用的玉印以示身份,坦然道:“我没必要欺骗你。”
玉峤看了玉印,好像并不是假的,立即起身下床欲跪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崇见他身体不好,便拦住了他,“你躺着便好。”
“不知皇上乔装来访有何事情?草民怠慢了。”
宇文崇摇摇头,“朕来找你确实是有要事想求。”
“皇上请讲,草民力所能及一定出手相助。”
宇文崇开口道:“朕知道你借宿在方家过得不好,所以,我想给你一个翻身的机会?”
“机会?”玉峤重复念叨,面色疑惑。
“朕猜测方侍郎有以权谋私之疑,但是苦无证据,你在方家这么多年,想必多多少少知晓一些事情吧?”
玉峤面色一僵,立刻摇头道:“草民不知。”
宇文崇的目光渐渐变得阴鸷,冷声道:“你不知就罢了,反正玉枝……”
玉峤闻言脸色大变,翻身下床跪倒宇文崇跟前,哀求道:“求皇上开恩啊,草民好不容易把一个女儿拉扯大……”
宇文崇也有些不忍,却还是冷声道:“方家怎么待你们的想必你最清楚,方成明是个贪官危害的是老百姓,我相信以你的已过半百阅历可以自己衡量。”
良久,玉峤才犹豫道:“我说,我都说,请皇上莫要对玉枝不利。”
宇文崇不语,示意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