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内又y-in又冷,方闻卿不能呆久。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再过一阵,他便想来也不能来了。
叶元深掀开白帷,轻声走到青年身后,将那只木桃花簪c-h-a进青年只简单挽了一个髻的黑发中。
方闻卿抬手摸了摸,却被叶元深捉住手,放在唇边轻啄了几口。
手心痒痒的。
“宋阳刚刚来过。”
叶元深挑了挑眉,“怎么?”
“苓语有了身孕,父亲打算让宋阳入赘淮阳王府。”
“说是苓语自己的意愿,父亲阻止不得,只能妥协。”
叶元深笑了一下,“倒不曾见你在王爷面前如此任性过。”
“我记得你当初听闻婚约一事还十分抵触,缘何后来又同意了婚事?若你当真不愿意,皇上和王爷也不会为难于你吧?”
二人自知晓婚约一事,到后来妥协成婚,细细算来,也有一年有余了。
方闻卿抬眼看他,眼中带了一丝笑意,“谁知道呢。”
“也许那个时候,我便对你芳心暗许了。”
——只是我自己却还没发觉罢了。
第一百零四章
清明过后,又下了几场春雨。
方闻卿行动愈发不便,整日窝在房间里捧着话本。
细密的雨丝打在窗纸上,方闻卿缓缓起了身,踱着步子走到窗前,抬手推开窗。
窗外还种着几株桃树,雨丝便钻着空隙吹进了房间内。
如今叶元深成了叶府的老爷,但二人依旧住在先前的别院中,主院空了下来,未曾搬出什么,也未曾添进什么。
方闻卿抬眼望了望,才发现竟不知何时,那桃树已经开始打了苞。
春雨细润,方闻卿难得好心情,便想着能出去走走。
叶元深换了件薄衫,绕过屏风,便见着刚刚还乖乖坐在床榻上的青年竟搬着椅子坐到了窗旁,立刻走上前揽住青年的腰,一手轻轻地抚摸青年已经非常大的小腹,“春风还凉,怎得坐到这来了?”
方闻卿回头用额头蹭了蹭男人的下巴,语气带着点细微的委屈,“房间里闷得很。”
叶元深顺势低头亲了亲方闻卿的额头,犹豫了片刻,便差人取来厚厚的外袍,将青年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缓缓牵起方闻卿的手。
“那便出去走一走。”
自叶氏夫妇死后,叶元深便颇有种杯弓蛇影之感,方闻卿咳一下,都要惊得他彻夜不能入眠,生怕方闻卿生了病出了什么意外。
方闻卿知他心里煎熬,便也整日顺着他,乖巧的待在房间中。
后叶元深的癔症好了许多,方闻卿倒是不怎么爱走动了。
方闻卿这一胎足了月,大夫说随时可能生产,叶元深便请了京城有名的产婆住到叶府来,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方闻卿的肚子一直没什么反应,令叶元深着实有些着急。
方闻卿靠在叶元深怀里,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外走,每走几步,都要歇上一会儿。
谢筠的儿子稍微大了些,r_ou_乎乎的一团,已经会呀呀地叫着爹爹了。
那小r_ou_团出生后,谢筠二人只为他起了个r-u名,后来谢筠身体恢复些,便回到方闻卿身边作差,带着小r_ou_团子陪方闻卿解闷。
小r_ou_团子的性别随了谢筠,是个小和元,但那体型却随了盛阮,小小年纪,分量却不小。
谁知谢筠却执意要方闻卿为小团子起名字,方闻卿拗不过,只得起了湘南二字为名。
叶元深将伞向方闻卿那边偏了偏,将青年遮了个严严实实。
二人站在池边的小亭内,低头看被细雨拍打后波动的水面。
池中养了好些条锦鲤,天气好些的时候,便会游上水面,同路过的人讨吃食。
可惜今日落了雨,大抵是看不到锦鲤了。
方闻卿低着头抚着自己的肚子,轻笑了一声,问叶元深,“可曾想过两个孩子的名字?”
叶元深将青年搂得更紧,“全听你的。”
方闻卿哼笑了一声,伸手轻推了叶元深一下,“赖皮。”
叶元深也笑了,将头埋进青年的脖颈里,贪婪地汲取着方闻卿腺体处散发出的清淡的龙涎香的气味。
他忍得头发都开始大把大把的掉,迫不及待地期望这两个孩子快点出生。
刚怀孕的时候,胎盘不稳,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每天晚上看着方闻卿乖巧地睡在他怀里后,偷偷跑出去冲冷水,后来六七个月了,孩子定型了,叶元深这才敢小幅度地做几次,谁知早上起来后却见着床单上落了红,连忙叫醒方闻卿,请来的大夫称青年没什么大碍,叶元深这颗心才落了地。
只是吓坏了他,后来的几个月,硬是生生忍了过来。
叶元深有些失神地啄着青年的脖颈,尖牙几次擦过那块腺体,犹犹豫豫着,终是没能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