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耶猛得站起身,心知面前谈判的是个坤洚,且身份高贵,所言也并无他意,是断不会同柏云有什么隐秘的关系,但他就是克制不住地去想,若是柏云当真从了他人,不肯回到他身边,他定是要疯掉的。
呼延耶伸出长手一把捞过柏云,当众扯开青年的衣领。
白皙的胸膛上,印着一片被烙铁烫过的伤疤。
柏云的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也不知是气还是羞。
但在方闻卿看来,多半是被气急了。
方闻卿也曾在别处见过那印,略略知晓一二。
匈奴人为了辨别身份,会残忍地在奴隶的身上落下烙印,有的烙在面颊上,有的烙在手臂上,大多烙在一目了然的位置,极少会有烙在身体隐秘的部位,故而方闻卿才一直没能发现柏云的秘密。
柏云一把扯回自己的领子,手指气得颤抖。
呼延耶见着那烙印,顿时便松了口气。
只要烙印还在,柏云就永远别想逃开他!
而柏云涨红了脸扯回领子的举动,也自动地被呼延耶当成了害羞,心中忍不住地惊喜,爽快地答应了方闻卿的条件,飘飘然地离开了。
第九十七章
呼延耶知晓现任塞王的全部动向,倒是完全出乎方闻卿的意料。
方闻卿几日前派人联系了分几路带兵向西北而去的将士,此时已经全部集结,在离塞王军营几十里外的树林里驻扎下。
且其中一路队伍还另外带回了五万j-i,ng兵。
那率兵前来支援的小将抱拳跪在方闻卿面前,“太子殿下派遣我等支援,定要护您平安。”
呼延耶站在一旁,连忙高兴地抚手,“极好极好!”
方闻卿没理他,吩咐小将将将士们安顿好,便转身回了营帐。
那呼延耶此次只带了不过百余人,竟也敢恬不知耻的开口,方闻卿捏紧了拳,深觉自己当真白白便宜了他。
柏云这几日日日不离方闻卿身侧,此刻便也跟着方闻卿进了营帐。
方闻卿坐在软软的垫子上,此刻并无外人,青年便忍不住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斜斜地倚着,一手抚上小腹。
先他呆在叶府,本就没什么事情需他c,ao劳,待他怀了身孕,叶元深更是时时j-i,ng心照料着,不肯他劳累受苦。
倒是许久未如此大动作,整个人都有些不适,总觉得腰背酸痛得很。
但方闻卿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矫情,加之性子中也有一股子倔强劲,更是不允许自己当众失态,倒是生生忍了好些日子,四下里无人时,这才有些本性毕露。
方闻卿倚着软垫,懒懒地抬眼看了柏云一眼,“对呼延耶,你是怎么想的?”
柏云抬头回视他,目光中带着迷惑和犹豫不决,又低下头,一边将百阕子磨碎,一边道:“我……我不知道。”
青年将磨碎的百阕子加入一旁沸腾的药锅中,又添了几味药材,盖上盖子,拿小扇子扇了扇火。
“我身上有奴印,留在西北,我永远都只能做奴隶,做呼延耶的玩物,做他一时兴起便可以欺弄几番的男宠。”
“我的命从来都不是我自己的。”
“他需要的时候,我就要拼上一切去厮杀,去刀口舔血,为了活下去而不择手段。”
“不需要的时候,我所有的一切都要被剥夺。”
方闻卿笑了一下,“你的想法倒是与大多匈奴人不尽相同。”
柏云摸了摸头发,面上有些迥然,“我小的时候经常会跑到夏国边境的村子里,村子里的孩子每天上学,先生会教很多知识,曾经偷偷听过几回,受益匪浅。”
方闻卿了然,抬眸瞥了一眼营帐前一闪而过的人影,阖上眼,“可呼延耶说他爱你。”
“爱?”柏云惨笑了一声,“堂堂西北之王,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也懂得什么是爱吗?”
方闻卿轻轻嗯了一声,没否认柏云的话,“你便好好想想,去留也都随自己的心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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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南枳好不容易才将余秋生哄进了房间。
小男孩儿紧张兮兮地扒着房门,极力越过余南枳去看站在外面的琰阳。
那个叔叔看上去不像好人。
他对爹爹的态度很差。
他……他可是乾离!
他要出去保护爹爹!不能让坏人欺负爹爹!
余秋生又挣扎了两下,终还是被余南枳推进了房间。
“乖,爹爹很快就回来。”
别走!
“秋秋会乖乖的对不对?”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