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些事总有点事与愿违,两人刚放下杯,同桌就有个本家的汉子窜到王春旁边,一脸赔笑讨好,道:“春子,叔我也敬你一杯,问你个事儿,你对你们那掌柜公子熟不熟啊?”
这话音一露还有啥不明白的,白然都记得这汉子家有个未出阁的闺女。
“我只是个学徒,说白了就是做下人的,哪能跟人家少爷说的上话呢。”王春笑的很尴尬,脸色不太好看。
“得了吧!你要是不熟人家哪能特地过来跑一趟呢,咱们好歹也是亲戚,你表姐可还没寻人家呢,要不你帮忙打听打听。”汉子明摆着不信,提着酒将附近人的杯子都满上。
王春也冷下脸来,道:“叔,这事儿我真帮不上忙。”
汉子只以为王春不愿意帮忙,脸顿时有点发黑,“你这孩子是不是在镇上呆的时间长了,就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啊。”
同桌的李姓汉子斜了那汉子几眼,鄙夷道:“哎我说,就你闺女那穷酸样的还想嫁人家秀才公呐,做梦呢吧。”
王家汉子不乐意了,拍桌子站起来,“我家闺女咋了,我家闺女可比你家那个长得好!”
李姓汉子也站起来,“得了吧你,我闺女在咱们村可是排的上号的,就你家那歪瓜裂枣的还想比呢?除非人家眼瘸了。”
邹冬气鼓鼓的咬着筷子,想要站起来给王春说两句,却又被一旁的阮林给按下去了,阮林眼尖,早看出刚提到赵秀才时王春的不对劲了,他们不知道前因后果,最好别瞎搀和。
邹冬不满的扯了扯胳膊,“干嘛拦我?”
阮林往他嘴里塞了好大一块肉,腮帮子给都撑起来了,“管好你自己的嘴就成了,闲事少管。”
白然瞅着那俩汉子声音越来越大,连旁边桌上的都往他们这看了,猛的一拍筷子,厉声道:“赵秀才和赵掌柜就在那边,你们要问就自己去问得了,这是老王家的婚宴,别那么大岁数越活越回去,自己丢人就罢了,还给整个桃溪村丢人!”
白然的泼辣几乎已经在村里传开了,尤其是他纵容傻子殴打白锦书那段,秀才都敢打更何况别人呢。
两个汉子就是想攀攀高枝,也不是真要和老王家闹崩,所以尽管对白然的话不满气愤,但还是坐了回去。
白然无视那两人的怒视,扭头看向旁边的王春,“你就是平常脾气太好,对谁都太温柔才会有人蹬鼻子上脸。”
王春苦笑,给他俩换了两个大碗,抓起酒坛满上,“是啊,我这脾气真的改改了,二哥,今儿个大哥成婚,咱该高兴的,不提那些闹心事儿了,咱不醉不归啊。”
“好!”白然面色平淡,他酒量不错,上辈子一个人能灌倒一桌,二斤白的就不是个事儿,这点量,小儿科。
他喝得豪迈,不过等几大碗下肚,眼前的景色开始旋转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身体已经不是原来那具了,原主是个没喝过酒的,能有多少量?
但明白也晚了,现实虚幻都快分不清的人还指望他能有多少理智,王春早转过去祸害他旁边的邹冬和阮林去了,而白然一扭头就盯上了傻子。
等王石和程永飞过来敬酒的时候就看到一堆比他们这对新郎醉的还迷糊凶狠却没一个承认自己喝醉的……醉鬼。
两人相对无言,默默的找人帮忙去了。
最后,白然是被傻子背回去的,傻子酒量不错,被他灌了五六碗脸都没红,背着他走步伐沉稳就跟没喝一样。
白然嫉妒的要死,他特别想说他没醉,他能看清前面路边那棵大树,能知道自己家的院门,还有黑毛……
看,他脑子清楚着呢,只不过所有的感觉都被放大数倍,行动总是快于思想罢了,从某种情况来讲,这叫率直,率直懂不!
所以当他硬撑着一个人沐浴时,水盆踢翻了,那是意外;衣服撕破了,那是意外;一头撞在桌角上,那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等他折腾够了,他们那间小土坯房都快让他给拆了。
傻子一直在旁边守着,见媳妇终于老实下来了才把人抱回炕上,然而刚放下,白然的混劲又上来了,对着傻子又踢又打的,不过刚刚那一通折腾消耗掉大部分力气,所以现在打到人身上也跟挠痒痒差不多了,不但不疼,还引发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像是无数只蚂蚁在你身上爬一样,感觉还算不错……
渐渐的,白然老实了,主动抱住了傻子,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傻子有点愣愣的,不知怎的,脑中就自然而然的浮现出那些画册的内容。
大哥说了,那些事是和媳妇做的,也只能和媳妇做,媳妇也说过,要听爹娘和大哥三弟的话。
傻子歪脖想了一会,与往常亲住自家媳妇……
白然半眯着眼,脑子都快直了,只觉得对方的动作笨的要死,比他差了不知道多少倍,教人的想法一涌上来,他便化被动为主动,翻转局面。
可实际上他也不过是个新手,所以孰胜孰负,尚不可辨。
只不过他的力气始终逊了一筹,所以最后当黑暗降临的时候,他就只感觉到两个字,一个是疼,另一个是累……
——拉灯——
白然再醒来的时候晌午都快过了,迷迷糊糊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疼,那种滋味就好像有人把他浑身上下的骨头全部掰开重组一样,没有一处不疼的,不过最疼的有两处,一处是头,另一处是……
昨夜的记忆回笼,一个片段接着一个片段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