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行为都让我觉得自己现在简直莫名其妙,于是洗了手,给谢疏母亲发了短信,让她晚上过来交接,我有事。
因为我实在不想继续在医院待着了。
我不想回病房,但我又害怕他母亲过来照顾谢疏的时候撞上什么不该看的画面,家里又都知道我的性向,到时父亲责怪我把弟弟带坏,那责罚可能不会比我出柜的时候轻,所以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毕竟到时候我还要商业连姻,娶个她不爱我我不爱她的媳妇。
可他母亲绝对不会让谢疏过这种日子的。
所以要是她知道谢疏也弯了,我家就要大乱了。
所幸学弟和谢疏都很老实,我回去了也没看到什么亲密的画面,这让我心里不免松了口气。
我把花瓶摆在了桌子上,看到学弟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下意识地,我抽出纸巾捧着他的脸给他擦。
因为他年纪实在是小,所以我把他当小孩看,没太多想法。只是顺其自然地替他擦脸罢了。但学弟显然都不是这么想。
从我捏着的下巴开始颤抖,学弟一双眼瞪得圆溜溜的,有些惊慌地看着我。
我擦了两下才觉着不对,立刻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我只是顺手就……”
接下来的话我没继续说,学弟也赶紧把脸埋了回去,有些害羞地躲在了谢疏床边。
谢疏拍了拍学弟揪着他袖口的手,抬眼看着我,嘴里却对学弟说:“你别想太多,我哥哥对谁都这样的。”
虽说是我行为不当在先,谢疏那话也听起来好像没别的意思。
但我就觉得他说的是贬义……还是在讽刺。
我觉得我是在这病房里待不下去了,但为了形象还是要保持微笑。
所以我语气缓和地和谢疏说:“妈一会过来照顾你,你想吃什么?”
谢疏抬起脸看我:“什么意思,今天不是你守夜吗?”
我笑了,笑得很暧昧,很流氓:“弟弟,我好歹也守了那么久了,总不能一直当和尚吧。再说了,我也不好在这里阻碍你和小同学啊。不过你们可得注意一些,万一让咱妈看到些不该看的,那可就罪过了。”
谢疏怔了一会,他也笑了,一样的暧昧,他说谢谢哥。
随后低头看着学弟,再没抬眼看我。
我朝他俩抛了飞吻,转身出了病房。
门刚关上,我脸上虚伪的笑一下子便沉了下去,我不知脸上是什么表情,但路过认识的护士好像想和我打个招呼,她都没敢。
第17章
朱砂痣这一段时间一直联系我。当然,是单方面的。我觉得我多多少少都有些迁怒的成分,所以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就算他来我学校我都绕道走。
这些天我也没有像我当时所说的醉生梦死,而是一反常态地回学校上课。
整天的课室和家两点一线,不知不觉都快一个星期没去医院。
我知道如果我不去,母亲大概就请个护工,心里埋怨我这个当哥哥的对弟弟不上心,但更多是庆幸,毕竟护工要比我这个粗心的大男人要强。
而谢疏……
我已经摸不透他了,他也许会生气恼怒,更可能会是畅快和眼不见心不烦。
这么想想我还真是悲哀,心里隐隐难过,又有些许解脱。这些恼人的情绪和无法控制的情感,我也就不需要费心了,过一阵子就好了,我这么告诉自己。
这天布朗找我,他打算去不远处一座山采风寻找灵感,他知道山上有座庙,听过求符很灵。
我和他视频聊天,在那个小方框里,我笑他一个海归还这么迷信,布朗把手机支着,正在收拾东西。
听到我这么说他停下动作,挺认真道:“野,有些时候符比人管用,它能让你心安。”
我知道布朗有些情伤,也就识趣不去碰他旧伤。
正想转移话题,就听见布朗说让我等会,有人在敲门。
我百无聊赖地等他,却听见布朗在那边惊慌失措的声音,话很含糊,但声音很大。我在这边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应我。
模糊可以听到布朗在喊,让那个人出去。
我立刻站了过来,穿衣服拿着手机又喊了几声。实在等不住,我便打算往布朗家赶。
刚下了楼家里的大门就打开了,有人被扶了进来,竟然是谢疏!
我有些惊讶不由脱口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吗?”
“医生说可以回家了,只是还不能太大动作而已。”
话说到这里,谢疏竟然还朝我笑了一笑。
他脸色挺差,人也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大概这么久没见面他想通了,没再阴阳怪气。
可如今布朗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心里急,也就不能想那么多。
所以问完他,我便吩咐护工好好照顾,就急着想出门。
却没想到擦肩而过时谢疏拉住了我的手,他指腹冰凉,人也不太精神地望着我:“哥哥,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吧。”
我看着他,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只能拍了拍他牵着我的手:“我真有事,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