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少年半裸的身躯,肌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白,披散着外袍跨坐在他的身上,隐约可见劲瘦紧致的腰身。发冠早已卸下,长发倾泻,竟衬得原本俊美英气的面容显出几分妖异。
或许药性涌上来,他眯了眯眼,居然有了反应。
“看,我就知道老师会喜欢。”带着调笑的话语,少年双手挑动着他徘徊在边缘的神经,让他一点点模糊了意识,终于在他快要忍不住时,才慢慢坐了下去。
“唔!”“嗯!”两道声音一同响起,一道带着痛意,一道却是舒爽。
“你起来!”感受到发生了什么,温沉蓦然清醒,他咬牙想要伸手将身上的人扯开,却使不上半点气力。
“为什么要起来。”少年俯下身来咬了一口他的喉咙,笑,“老师明明很舒服。”
温沉略微清醒的神志顿时又被药性和欲/望支配,渐渐迷失,直到一阵撕裂的痛意将他拉了回来,见他挣扎着睁开眼,少年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俯身凑到他耳边,含混道:“老师舒服了,接下来轮到我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温沉绝对不想去回忆第二遍。
他再次醒来仍旧是在之前的房间,从透入的光线看仿佛已是黄昏,随即便发现自己能动了。然而手刚一动就碰到一副滚烫的身躯,往旁边瞧去,就见李见纯蜷缩躺着,明显在发烧。
温沉简直要气笑了。
他这个被下药的都没事,下药的反倒倒下了。
这都叫什么事!
他起身穿好衣服,也许因为不是实体的关系,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收拾好自己,他才看向李见纯,因为被子大半分给了他,少年上半身完全露在空气中,浑身打着冷颤,脸却是烧得通红,发丝凌乱遮着半张脸,身体蜷缩着,竟有几分可怜。
可一想到他发烧的缘由就实在对他生不起怜悯。
“老师……”少年喃喃着,似醒非醒。
温沉静默半晌,拉过将被子给他盖上,然后摸索着找到机关走了出去。
原来这密室居然就在皇帝寝殿的书架后面,还真是……一点都不隐蔽。
宫人都知道皇帝在还是太子时就不喜人近身伺候,寝殿内一个宫女内侍都没有,温沉去浴室端了水,拿了衣服又重新回了密室。
“你没走!”李见纯已经醒来,正垂头坐在榻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动静看到他进来,先是惊讶,然后起身就要朝他走来。
“你起来做什么,躺下!”温沉喝止住他。
李见纯立刻听话乖乖躺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以为你走了……”声音沙哑十分委屈。
温沉拧了帕子,看着他红红的眼眶,叹气:“你放心,我不会走。”
他本来就没想过要走。
一开始他确实不能接受,说他不恨李见纯当然不可能,他又不是圣父,但要说恨却也不是。何况李见纯变成现在这样,他也有错。
他自以为是挥洒着自己的善良,更遑论最初接近对方就带着利用的心思。即便后来相处真有了感情,但也是站在某种制高点上。或者说,他从来没有将李见纯和他平等看待过,他以一种隐晦的高高在上的态度看待着这个世界,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却被李见纯发现,然后用最直接的手段将他拉了下来。
就像李见纯说的,是他先招惹了他,在他迷惘时给了他希望。
利用别人总要付出代价。
温沉从来不矫情,他做错的他认。
“真的?”李见纯一喜,眼睛直直看着他,似乎要辨认真假。
温沉由他看:“罢,是我的错,就这样吧,我今后都陪着你,哪里也不去,除非你让我走,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给沈正清赐婚,人选我来定。”
“你为何总要管沈正清?”李见纯闻言脸色又阴了,眼角开始泛红。
温沉握住他的手,安抚:“别乱想,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沈正清的先祖曾对我有恩,我自要照顾着些,权当报恩。”这话当然是假的,但用来当借口足够了。
“所以他才能看到你?照这样,以后沈家能看到你的你都要挨个报恩?”
原来是介意这个,温沉无奈道:“不是所有沈家人都能看到我,只有沈正清罢了。”
“看来这个沈正清果然特殊。”李见纯听罢脸色更冷了。
“你若再如此我真走了。”温沉皱眉。
李见纯闭了嘴,只在心底暗暗合计一定要将沈正清外放。
“还有。”温沉顿了顿,开口,“之前的事我不计较,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不喜欢。”
“为什么?难道我做的不好?可是你明明很舒服!”李见纯眨巴着眼睛万分委屈的样子,见温沉冷了眼,立刻改口,“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不做了。”顿了顿,又试探说:“我愿意在下也不行吗?”换来温沉一声冷笑,顿时闭了嘴。
就这样,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温沉再也没有私下去见过沈正清,沈正清也十分识趣,朝堂相见,隔着皇帝,只点头就止。
李见纯也遵守约定,赐婚真阳公主之女温青青与新科探花沈正清,因温青青有救驾之功,特封韩国夫人。温青青有了皇帝支持,加上和沈正清相处的确实不错,总算让温沉完成了任务。
而温沉也说到做到没有立刻就走,一直陪在李见纯身边,岁月流转,二十多年后沈正清终于封侯拜相,所有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