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人都已换下正装,只著便服。元启端著茶盏,一脸玩味地打量了年华片刻,笑道:“皇兄,这便是那日你那个冲撞了万流来使的小男宠?如今看来,倒还算是铮铮男儿一个,没有半分脂粉气嘛。”
年华听著这似乎是在夸赞他的话,不禁自豪地挺起胸膛,鼻孔朝天。程子涵却在他背後捅了他一腰一下,拧眉道:“别人挤兑你呢,你还真当是夸你。”
他这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元启的双眼。无启眯起了眼睛,看向程子涵:“济王殿下,真是稀客啊。”
年华这次却敏锐地感觉一了元启的眼神不善,警惕地将程子涵挡在身後,看向一直不发一言的元牧天。
元牧天道:“好了,元启,济王殿下早已归降,你便也放下前怨吧。”
程子涵也从年华身後走出来,坦荡荡地望向元启,居然一拱手道:“瑞亲王,别来无恙。”
年华倒为程子涵坦然安静的态度微微惊了一下。他明明对元牧天那般恨之入骨,年华原以为他恨极了元家所有人呢,毕竟对他的身体下令行那般酷刑的,是整个萧国领导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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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启咬了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一丝笑容:“无恙,当然无恙。连济王殿下都活得好好的,本王启会有恙呢。本王这条命,还留著等济王殿下好好叙旧呢。”
年华有些糊涂地左右看看,这情景看来,怎麽像是元启恨透了子涵呢。元牧天并未给三人留下过多闲话的机会,便向年华道:“年华,你此次救了朕一命,护驾有功。但你出身不明,来历不清,也无军功,所以现下朕只能先让你作朕的侍卫,由凌青教导,以後再图朝臣之道。”
年华本来没指望元牧天会给他lùn_gōng行赏的,现在听他这麽说,也算是很满意了。元牧天意思就是现在先给他个家臣作作,要当上得了台面的官,还是得靠自己努力。这很合理嘛,年华摸了摸下巴,点头同意。
元牧天又向程子涵道:“济王殿下……”
“皇兄,我与济王殿下旧日相识,至今已多年未见。不若让济王殿下到我府上小住几日,我二人也好叙叙旧。”元启突然插话道,一双鹰鸷般的眼却未从程子涵身上移开。
元牧天还未开口,年华却果断地把程子涵扯到自己身後,犹如护崽的母鸡一般,严厉道:“不行!”
这个元启一看就没安好心,子涵若到了他的地盘,还不知会怎样……
年华心里打定主意不让程子涵离开自己身边,大不了不作这个什麽皇帝侍卫。没想到程子涵却推了推他道:“年华,你不用担心。我正好也想同瑞亲王爷……好好叙叙旧情。”
年华急道:“你跟他有什麽旧情好叙的,本来不都是不共戴天的敌人麽?”
“你把我拉来的时候,怎麽不想一想我们是不共戴天的敌人。”程子涵轻轻地瞟了年华一眼。那一眼之中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年华却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元牧天一摆手叹道:“既然你二人都有此意,济王就随瑞亲王回府吧。朕正好趁这段时间为济王建造府邸,必不怠慢了济王殿下。”
程子涵看了眼元牧天,竟也能维持住表面的平和,礼数周全地谢了恩。元启又留了片刻,便借口要离去,带著程子涵走了。
年华担忧地望著程子涵纤瘦的背影,不知自己带程子涵来到底是对是错了。他心中犹豫著要不要现在把人抢走,离开这个萧国皇宫。
元牧天开口道:“你不必担忧济王。他是朕请来的客人,在萧国之内,不会有人胆敢伤他。”
元牧天笑著走下来,牵起年华的手道:“走,朕带你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年华又向程子涵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见他也望过来,与他对视之时,程子涵微微吃了一惊,旋即又示意他安下心来,便转过一道门,消失了身影。
年华跟著元牧天一路走去,越走越觉得不对,这路上的景色分明地越来越熟悉起来,已经到了皇宫内院皇帝後宫居住的地方了。等二人停下来,年华把视线从周围曾经无比熟悉的景色上收了回来,抬头一看,便看到了头顶上方诺大一个牌匾上写著的端端正正的三个大字──年华宫,年华顿觉一阵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