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点点头,玄威看上去凶神恶煞,实际上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凶巴巴地教育人时格外可爱。
“十四明白了。”
玄威嗯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搁在桌子上,“这是上好的去腐生肌膏,每日三次涂抹在伤口,过几天就没事了。”
“谢谢玄叔。”
收起玉瓶,见玄威要走,楚越想了想,问道:“对了玄叔,你可知本门门下木堂堂主如今是……”
玄威一怔,“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认识沈玉?”
“沈玉?”楚越惊疑不定,声音有些偏高,圣门门下以五行分为金木水火土五堂,其中木堂堂主明明是他们楚家,何时冒出一个沈玉?这么说,也就不存在楚越了?
究竟是他命数意外改变了过去,还是这其实是另一个世界?
可晏怀风仍旧是晏怀风,连那种淡漠的、似笑非笑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那样也好,否则看见年轻的自己,真不知该是如何滋味。一旦想到将来“那个楚越”会逼死晏怀风,就更为难。
“小子,别告诉我你还去木堂闯祸了哈。不然,仔细你的皮。”玄威见他表情不对,咬牙切齿道。
楚越摸摸脑袋,强笑,“没有的事儿。我只听说木堂堂主武艺高强,仰慕罢了。”
“那样最好。”
当天晚上,楚越躺在十四的屋子里,辗转了一夜,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前世的自己和晏怀风,至天亮才浅浅睡了一会儿。
去腐生肌膏很有用,看上去很重的伤,过了七八天就好得差不多了。
楚越不知道玄威看似下手重,实际上很有分寸。
可惜其他人就没那么怜惜他了,又羡慕玄威喜欢他,暗地里不知道使了多少下作手段,结果让原来的十四伤痛交加熬不住断了气。
十天后,楚越拿着包袱,由玄威带着进了鬼谷。
圣门建在滇南,鬼谷与总坛相距不远,却藏于深山老林之中,一路走来奇花异草,深深浅浅的绿色充斥满眼,简直像一个绿色的牢笼。
由于气候的缘故,这里的树木都极高大,几乎能遮天蔽日。
玄威带着楚越这儿一弯那儿一绕,也不知走了多久,开始他还能记住来时的路线,到最后简直是繁花迷眼,分不清东南西北。
就这么走了将近一下午的时间,树木终于渐渐稀疏起来,前方现出一片开阔的空地,一块大石竖在那里,用深红色的颜料刻着“鬼谷”两个大字,用的是极少见的阴文,一眼望去就让人寒意凛然。
两人还未走近,山谷中忽然有人声响起。
“何人擅闯鬼谷?”
低沉的男声伴随着深厚的内力回荡在山谷中,震得楚越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