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这句诗用桃花明艳贺女子出嫁,光彩照人,美艳不可方物,可见桃花乃是一种美好的事物。桃园的桃花品种特异,花期极长,美艳绝伦,万树齐放之际,蔚为壮观。
因为桃园占地极广,当年云家欲购买桃园,建造商铺,结果秦家生插一手,以低于云家的出价,与桃园的主人达成交易,把桃园收入囊中。之后,秦家在其中遍植桃花名种,仅建造少数楼宇、院落,然后待价而沽。
谁知道竟引来无数的大人物在此一掷千金,不过秦家每天规定接待的人数有限,在拒绝一大批的人之后,反而激发了更多人一进桃园的高涨热情。由此,桃园的生意长盛不衰,或富家公子,或武林大豪,或江湖宿老,或豪门家眷,皆慕名而来。
桃园属于秦家产业之一,少有人知晓,而秦家也颇为低调。低调并不代表松懈,虽然表面上仅由管事张罗,但是实际上高手、情报一样不少。当张元宗告知秦少游桃园诡杀之事后,秦少游难得一脸凝重道:“张兄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出幕后真凶。”话毕,匆匆而去。
张水衣望着秦少游离去的背影,喃喃道:“这小游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几人皆心照不宣地轻笑。不多时,有云家下人进来,施礼道:“张公子,鱼姑娘相邀一同游湖,此时在兰香水榭相候。”众人闻言皆脸色古怪,老太君这么快就开始动手了。
张元宗淡淡道:“请回禀鱼姑娘,我稍后就去。”那人轻吐一个“是”字,而后静默退去。张水衣不满叫道:“大哥,你明知道她们的目的,怎么还要前去?”张元宗望了一眼幽然无波的巫千雪,浅浅一笑,道:“老太君怎会不知我们已知她们的目的,可是为何还要派弟子前来,这其中必有古怪。何不反其道而行之,看看她们到底想要如何。”
张水衣若有所思,觉得此言有理,也就不便多说什么。张元宗让下人在前带路,沿着湖堤而行,只见杨柳依依,湖光粼粼,天蓝若海,云白似雪,真是适合游湖的天气。不多时,来到湖畔的兰香水榭,一袭白衣的鱼清池,清清冷冷,凭栏相望,连笑容也如同这湖水一般带着凉意。
张元宗温煦有礼道:“多谢鱼姑娘盛情相邀,就怕在下俗人一个,坏了姑娘的雅情。”鱼清池轻声道:“这世间那有什么雅俗之别,张公子说自己乃俗人,清池岂不是要言自己是野妇。游湖就是游湖,不过就是换个角度看看每天眼见的云家而已,哪有什么情致。”
张元宗一怔,轻笑道:“受教了。”鱼清池摇头道:“清池又没有说教,张公子何来受教之说。”莲花出淤泥而不染,高洁而不妖,却也颇为疏离凉薄,张元宗此时正有这样的感觉。他只好自嘲道:“在下还是别说话了。”鱼清池不以为意,道:“待会,有劳张公子执桨,清池也贪些便宜。”张元宗含笑点头以示愿意效劳。
云家的湖泊巨大,水烟袅袅,水中倒映着白云飞鸟,凉爽的水汽让人惬意。两人并没有选择大型的画舫,而是一艘小船。木舟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舟上的两人并无言语,鱼清池独自望着周遭的景致,而张元宗兀自沉默地划桨。
当木舟行至湖中央的时候,湖堤已是极为遥远。突然,鱼清池声音飘渺道:“明日之后,你们最好尽快离开武林源。”张元宗一阵怔忡,皱眉道:“姑娘难道不怕老太君怪罪?”鱼清池眼中惊色一闪,道:“张公子好生聪明,短短一面就已心知肚明。老太君即使知晓,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倒是你们的存在将会成为云家内乱的契机。”
张元宗目光闪烁,心中犹如这湖水一般荡起水纹,半晌问道:“云家的形势真的就到了这一步?”鱼清池眸中尽是忧愁之色,叹道:“云家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地里早已是暗潮潜涌,就待一个时机彻底爆发。”
张元宗沉默片刻,忽问道:“姑娘是老太君的唯一弟子,却为何与老太君背道而驰?”鱼清池眼中忧色就如这湖中的淡淡的水雾一般,袅娜不去,缓缓道:“我虽然不是云家人,但是希望老太君能够安稳一生,我怕她总有一天会后悔。”
张元宗望着面前淡然的女子,她本不应是红尘中人,却要为红尘中事忧心,他郑重道:“明日之后,若不出意外,我们就离开武林源,不让姑娘为难,再说云峥毕竟是我兄弟,我可想他难做。”鱼清池闻言转过身去,兀自道:“此刻之后,老太君的意思,清池不能再违背了。”
鱼清池和张元宗又陷入了沉默,湖光在两人之间或明或暗,淡淡的忧愁,缠绕着各自的心事。云家景致颇为灵秀,可是两人却没有心思去欣赏,小舟飘荡到湖畔,两人遂飘然而去,似乎忘记了方才湖心的言语。
整整一天,云峥都没有出现,面对十几年不见的朋友,他竟无暇顾及,可见此时一定忙得不可开交。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太一教,云家的危机感特别严重,高层人物此时已焦头烂额,太一教可是站在四大世家、五大门派对立面的势力,连正道力量的总和都无所畏惧,可见此时云家独自面对的压力是何等巨大。
面对太一教强势驾临,云家要做的不仅仅是安排高手上场那么简单,只怕从昨日起,云家本家以及江湖各处分支力量都进行了谨慎的部署,明处暗处的力量都被调动起来,情报、暗线皆紧锣密鼓地运作,厉兵秣马,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