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神飞廉的微笑永远都能带给人清雅的感触,在见面的时候就会忘记原来风还有狂暴的时候。
“战神。”飞廉的眼睛黑色中带着一抹青芒,“可有什么应对方法?”
“应龙已现,天帝该离我们不远了。”男子的嘴边噙着淡笑,“我倒是听说龙血玄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飞廉的表情松动了一下,那个在他眼中还是个孩子却已经正式登基为天帝的玄翎——或者,现在应该是叫做应天帝陛下了。而眼前这个面对天地共主的男子不仅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还在言语间流露出如此的渴望。他只是说出了他的期待,而对那位年轻的天帝没有丝毫不敬。飞廉很快就恢复了自己一贯清淡的神情,“我听闻战神蚩尤是应天帝年幼时的好友。”
那也是一句淡淡的陈述,飞廉并不需要蚩尤的回答。
战神却笑了,“确实是好友。所以我和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那就好。”有些感慨压抑在了心底,现在无论如何都不是说出来的时候。
蚩尤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突然冒出来一句,“我想起来风伯以前有见过玄翎吧。”
飞廉愣了愣,稍微想了想才想好自己的回答,“是见过几次。”还帮过不少的忙,不过那个年轻的天帝那个时候还不是天帝,就是个大孩子。不知道——
“他其实很合适站在战场上。”蚩尤似乎觉得飞廉的神情有趣,“可惜帝俊一直反对,大概都没谁知道玄翎的武艺到底如何。”
飞廉微微怔忪,是啊,玄翎的武艺究竟如何?他见到玄翎的时候从来没有看到他习武,也没有过任何攻击性的行为,这次突然爆发的涿鹿之野大战发展到现在已经牵连了十界众生,到了天帝不得不出面的时候。这是不是也能算是十界众生给年轻的天帝陛下出了个难题。要知道玄翎继承天帝的位置不过短短的几年。
“他是该出战了。”蚩尤却要比不怎么介入十界事务的风伯更了解当前的情况,“如果再不出战,如果再不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玄翎的情况就堪忧。现在不比从前,有帝俊在。玄翎自己的灵息又不是很稳定。”
“帝俊陛下现在不是还是时常清醒吗?”飞廉奇怪,天帝之位难道还会不稳固?某种冰冷的气息随着这个问题延伸到他的内心。那种猜测——
“那倒没错。”蚩尤摊手,“不过除了龙族本族内的事务,帝俊现在什么忙也帮不上。玄翎只能靠他自己。”东华帝君已隐约处于退隐状态,西王母站在了玉帝一边,天庭局势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那他——”飞廉的话没有说下去,他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天庭还是那个天庭,玄翎也必须自己面对一切。
“对我来说,战败不过是退居南方。”蚩尤叹气,“对玄翎来说,战胜却是必须的。”
那为什么他不站在你那边?飞廉想问,却在蚩尤的眼神中没有问出来。
有些无奈永远都不给你选择的权利。对蚩尤如此,对玄翎也是如此。
“雨师回来了。”
随着蚩尤的那句话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聚集在他们头顶上,闪电照亮了蚩尤部族的营地,在闪电过后有一道黑影从云端窜了下来,落地就缠绕到了飞廉的手臂上。那正是和应龙对战的雨师玄冥,漆黑的鳞甲看来没有丝毫损伤,敲那龙头微扬趾高气昂的态度就知道他占了不少便宜。
“那只是玄翎的坐骑而已。”蚩尤不遗余力地打击他,“要是碰上了正主——”
“嘶——”雨师愤怒地张嘴咬在了蚩尤的手上,奈何对方皮厚非常,不把他的牙齿当回事。咬了半天也啃不动肉的他只好松手。
被他缠着手臂的飞廉以手扶额,“你怎么就不喜欢变化人身呢?我记得你的灵息应该足够了啊。”
雨师不理他,索性缠在他手臂上闭上眼睡得天塌不惊。飞廉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只好随他去。
蚩尤饶有兴味地看了看闭上眼睛看起来乖顺无比的小黑龙,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