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翎?”很长时间的无声让眠沅湘挠了挠头皮。
他们是在北琉的城墙上,宽阔的地方和高度让风也变得大了点,玄翎的头发有些散了,随着风飘得挺高的。
“你能看到什么?”玄翎这么问。
看到?眠沅湘举目去望,好像只有那些在城内城外忙碌的人们。
“也许……”
“什么?”眠沅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玄翎却笑了,“你该回去了。”
“啊?”
转身而去的人没有给他答案,只是说,“你父王会担心你的……”
这么莫名地被赶还真是先前的眠沅湘想象不到的,可是主人都下了逐客令了,他这个客人也不好意思再留着。
玄翎也没有走多远,他只是从这一头的城墙走到了那一头的城墙。
“走了?”飞廉从下面冒出头来,顺手给玄翎披上了自己拿过来的披风,“风太大,回去吧。”
“对。”玄翎的目光就跟随着那个摸着脑袋的人走出了城,然后向远方走去。
“你是不是想接下来就不用顾忌什么了?”
“是啊。”该走的人走了,是真的不需要顾忌什么了。
玄翎的声音带着疲惫,飞廉在边上担心地看着他。
要是还能回到和眠沅湘吵架的时候,玄翎是很愿意的,但是——怎么也不可能了。和他吵架的是当术士的玄翎,是可以成为眠沅湘朋友的玄翎,而不是北琉的太子。北琉的太子该做些什么?玄翎突然发现自己又成了一个替代品。眼睛闭上了又睁开。他还觉得令牌出现在面前的样子,那是一块一个成人能够用手完全握起来的令牌,呈一种半透明的黄色,上面篆刻着漂亮的云纹和水纹。
“你应该知道使用它会有什么后果。”玄翎曾经警告过那个握有令牌的人使用它会有什么后果,即便他是契约家族的传人也不能超越这个界限。
然而结果是他终于接受了那个要求。
他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真实,黑色的长发从头顶开始变成了银白色,从头顶盘旋而下,在地上绕上了几圈。这才是他原来的样子,来自于最深邃的水域的气息。
那个名为嬴挚的神灵在这里,“说吧。你想要做到的……”
……
玄翎从睡梦中惊醒了。室内依旧是昏暗的,天应该还没有亮。
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今天却突然梦到了几天前的事情。是在预示着什么?半透明的金黄色灵牌就安静地躺在他的桌子上,玄翎连看它一眼的心思都没有。他醒来的这么长时间里,天上界都没有任何的动作,是不知道吗?还是有其他的原因。玄翎发现自己已经累得不想去猜测了。外界的变化也好,身边的事情也好,他现在只怀念自己的地府里沉睡的时间,寂静到无声的世界,不需要去思考,只需要沉睡。什么时候他能再睡过去,永远不用醒来……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