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沛的身体稍稍前倾,犹豫片刻,才踏出一脚。
“我没有插进去。”
杨立青转过头,男人已经离开了他的房间。
陈沛穿好裤子,发现自己的衬衣还扔在杨立青的床上。他回头看了开着的房门一眼,干脆捞起西装外套准备走人。
他拉开门,正要走出去。
“陈沛。”青年叫住了他。
他停住脚步,刚要回头,屁股就挨了一脚,毫无防备的他只能扑出门外。
“我呸!”青年将他的衣服扔在他脸上,又说:“管好你自己的鸟,别整天往别人pì_yǎn里钻。”说完朝他竖起中指,之后用力甩上门。
陈沛抱着自己的衣服坐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直到楼梯间响起轻轻的“咚咚”声他才反应过来,站起来脱掉披在外面的西装外套,正要穿衬衫,楼梯就走下来一个佝偻的阿婆。
“哎哟!夭寿哦!你做埋哦!”阿婆抄起拐杖就往他身上招呼。
陈沛一边避着攻击一边穿衣,还要一边解释,几乎是被老人家打下楼的。
坐上车,陈沛才松了口气。
今天真是背到家了,从醒来之后就一直被人打被人骂,难道他长得真的就那么衰?
他伸头在后视镜里照了照,还行啊,除了脸有些肿。
叹了口气,他靠在驾驶座上发呆。
平时看那人还客客气气的,没想到体内还隐藏着这样的暴力因子。
陈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还很疼。
干脆坐正,准备发动汽车,忽然看到青年的西装外套落在了自己的车上。他伸手拿过来,从里面掉出两件东西:烟和打火机。
他将衣服盖在自己的脸上,深深吸了一口,又将它拿下。他抬头,狠狠瞪了三楼的阳台一眼。
我不会放弃你的,你给我等着!
虽然早上来了那么一出,但两人还是准时去上班。
陈沛在自己办公室内坐了十分钟后才见杨立青推开玻璃门走进来。
还以为他不会来上班了。
杨立青微笑着和办公室里的人道早安,陈沛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看得一清二楚。
早上还将自己打成这样,现在竟然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和无关紧要的人打招呼。
胸腔里的,不知是醋意还是怒气。
杨立青经过自己的位置,直取副总办公室。
他敲了敲门,有礼地问:“可以进来吗?”
陈沛觉得他的假笑非常晃眼,但还是说:“进来吧。”
杨立青破天荒地将门带上了,陈沛看得心中一窒。
“陈总,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陈沛抬头看着他,不习惯他人前和私底下截然不同的态度。
“坐吧。”
杨立青点点头,拉开陈沛面前的椅子坐下。
“陈总,我不会辞职,除非你开除我。”
陈沛一挑眉,笑着说:“当然,辞职要赔偿,开除不需要赔偿。”正说着,话锋一转,“你该不会故意犯错误,让我炒了你吧?”
杨立青摇摇头,说:“您说的只是原因之一。既然事情都这样了,我也不想隐瞒什么。我和你不一样,我可能喜欢男人,也可能喜欢女人。但我不是随便的人,我觉得人这一生,能爱好一个人就够了。当然了,我并不喜欢您,对您也没有感觉。至于您为什么想和我发生关系,我不感兴趣,更不想知道。说句难听且自私的话,我便宜都让你占了,但利润没可能全部让给你。”
陈沛笑了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示意他可以继续说。
“对于做生意,我当然没有您这么厉害。但道理是相通的,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可以忘记,我也承认我今天早上的态度偏激了点,可是我不会道歉。我说的话,虽然是有气话在里面,但有些话……”他突然停下来,看着陈沛,又摆摆手说:“算了,太多我就不说了,各人观点不同,我没必要强加在您的身上。”
陈沛点点头,问:“就这些了?”
杨立青摇摇头,将一张纸条放在他的桌面上。
“我还想请个假。”
陈沛看他几眼,拿过假条一看,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我去医院验血。”
“你!”陈沛气红了脸,压着声音说:“我不是说过我没病吗!”
杨立青又朝他假笑,说:“我为求保险而已,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我昨晚的记忆,就停留在那间酒吧那里,后面的事情都是您的片面之词。”
陈沛一噎,假条从他的手中飘落。
“我不批。”
“您必须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