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怎么了?”安泽坐在床边,伸出手,轻轻摸向安洛的额头。
“没事,噩梦而已。”安洛扭过头去避开他的手,在被窝里握紧手指急促地喘/息着,可怕的梦境让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苍白,衣服也被揉得凌乱不堪,扣子全都散开了,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
安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脸色苍白急促喘/息的模样,目光渐渐变得深沉。
过了片刻,安洛总算是平静下来,控制住激烈的心跳,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上半身衣襟凌乱,几乎完全赤-裸,而安泽的目光正……
虽然都是男人,可这样大清早被人看光还是让安洛有些尴尬,沉下脸说:“以后进我卧室之前请你敲门,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安泽低声说:“我敲过了,你没听见。”
“……”安洛懒得理他,想要转身下床,却被他轻轻拉住手臂。
“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安泽指了指小腹处几道浅浅的伤疤。
安洛刚刚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医院病房里的,身体的胸前和腹部都有严重的鞭伤,住院的那几天每天都要清洗伤口换药,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如今那些伤口已基本愈合,但还是留下了明显的淡粉色伤痕,跟白皙的肤色一对比,看上去非常明显。
安洛低头看了眼腹部的伤疤,皱了皱眉说:“我不记得,大概是绑架的时候被人打的。”
安泽的瞳孔微微一缩,沉默片刻,才伸出手来轻轻碰了碰伤口,“还疼吗?”
安洛淡淡道:“换成是你,你会介意这点小伤吗?”
安泽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却已经说出了答案。
安洛说:“我也不会。”
作为男人,身上有点小伤没什么好介意的,安洛完全不在意这种伤疤,前世的他很多时间都是刀尖上走过的,受过的伤比这可怕多了,有一次外出遭遇袭击,腿上被子弹射中鲜血直流,他咬牙撕开自己的衬衣包扎好右腿,掏出枪来击毙了那几个杀手,然后拖着受伤的右腿爬上车子顺利逃生。
如今的这点鞭伤,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安洛低头把睡衣的扣子系好,虽然安泽的目光让他有些不太自在,不过安洛还是迅速忽略了这种被人注视的不适感……掀开被子坐在床边,看了安泽一眼,说:“带我去洗手间,我要洗脸。”
安泽听着他命令一般的语气,忍不住微微扬起唇角,伸出双臂轻轻抱起他,把他放在刚才带来的轮椅上,再推到洗手间里。
安洛说:“你可以先出去。”
安泽没有出去。
安洛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有兴趣,你也可以旁观我刷牙的过程。”
安泽点点头。
然后他就真的站在那里,一脸正直地旁观安洛刷牙,仿佛在旁观一场严肃的军事演习。
安洛不理他,自顾自回头洗脸刷牙,梳洗完毕之后才开口说:“带我下楼。”
“好。”安泽一本正经地走过来,俯下身想要抱起他,手从他腿下穿过的时候却突然停下动作,抬头看着他说,“哥哥今天似乎并不介意我抱你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