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帆移向洞口的脚终于停了下来。
从我在的地方到那个洞口大概有10来米的样子,不算什么难事。我打开蜷着的身子,四肢着地,缓缓地趴下,向席帆爬去。
“停下!”又是席帆的声音。
我抬头望着他,生怕他变卦。
他冷笑道:“姿势不够好。看到过狗爬没?身子放平,腿分开与肩平齐,对,就这样爬过来。”
我照着席帆的话做了,不做的话,他一定会把钱踹到下水道里去,我是毫不怀疑他会那么做的。到时候我就没有钱给妈妈治病了。
在他们面前早已经没了尊严,我要把钱保下来救妈妈。他们怎么说就怎么做吧,我的反抗根本不会有任何效果。
不过即使是我不要钱,我还是得爬,席帆不会因为我不要钱而改变自己的想法的,他不过是寻一个借口罢了。
可是才爬了两步,又被白少荣叫停了,他嘿嘿笑着:“席少,等一下,这样姿势也不够标准,你等一下。”
“搞什么玩意呢?”我听到范鹏在问。
“一会你就知道了。”白少荣奸笑着回答。
我四肢着地的趴在地上,寒风吹来,全身无一处不被寒风洗礼,尤其是着地的四肢,已经快冻得没有知觉了,我心里祈祷着白少荣能够快一点。
在我听到脚步声到达身边的时候,一个东西套上了我的脖子,然后“咔嚓”一声扣上了。
“艹,少荣,你在哪里找来的这玩意。”是范鹏的声音。
“暑假的时候席少不是养了只狗吗,后来狗死了,这项圈和链子不就废弃了。”白少荣笑道,“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白少荣说着拍了拍我的头:“看看,这红项圈衬着咱们小宁宁,还真配。”
“的确很配。”范鹏和傅阳同声说。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少荣,你记性真不错。”我看到席帆对白少荣竖了下大拇指。
“那是当然。”白少荣得意地说,他拾起地上的链子猛地一拉,“走吧,小宁宁。”
我被扯得重心不稳,朝前扑了一下。
白少荣一脚朝我腰上踹来:“做好一条称职的狗。”
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爬起来,按照他们的要求,向席帆爬去。
我爬到洞口的时候,因为白少荣拉着我脖子的关系,没能及时停下来,把洞口的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撞到了下水道里。
居然没有听到水声,下面是实地的,听石头掉落的声音来看,这下面不算深。我好奇地朝下看了一眼,还看到洞里有光亮。
好在席帆没有食言,在我爬到他身边时,将钱还给了我。
范鹏和傅阳也跟了过来,范鹏也好奇地朝洞里看了一下:“席少,这里的井盖怎么没了?万一没看见掉下去可不得了。”
“院子里改了下设置,下水道该走别的方向了,这个废弃了。”席帆皱着眉头说,“我也有个把月没来了,应该是施工的人弄完后,想着废弃了就忘了盖上了。你们俩找找,找到盖上。”
范鹏和傅阳在院子里转开了,不一会儿就抬了个井盖过来,把洞口堵住了。
然后范鹏抓着傅阳在上面踩了两下,井盖没有左右摇晃,也没有漏下去:“成了。”
席帆点了点头。
白少荣松了手里的链子,转身从我身后拔出那个在我体内转了不知道多久的道具,然后晃着对其他三人说:“你们看,还有血呢。这贱人不是昨晚已经被上过了吗,怎么今天还流血?”
傅阳说:“少荣,你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白少荣耸耸肩膀:“接下来怎么玩?”
席帆居高临下地看了看我:“先牵到屋里去吧,小宁宁浑身都发紫了,我怕一会给冻死了。”
想着席帆说把我牵到屋里去,一阵感激涌上心头,我想再继续这样在室外待下去,我肯定会被冻死的。
白少荣嘻嘻一笑,又拾起链子,拉着我走。我一只手抱着钱,继续爬着跟在他身后走。因为少了一只手的缘故,加上冻僵了四肢,我爬得更慢了。
白少荣嘴里骂骂咧咧,转身又是一脚。
我狼狈地爬起来,继续爬着。
进了屋里,虽然还是很冷,但是起码不吹风了,我竟然有一种满足的感觉。
席帆走进来,打开了屋里的空调,渐渐地屋子里开始暖和起来。
我冻得发僵的身子终于有了一点知觉。
这时我才感到疼,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和膝盖,都是被碎石头摩擦出的血痕。我搂着好不容易保下来的钱,也不敢叫疼,蜷在屋子的角落里。
范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席少,冰箱里怎么什么吃的都没?”
“老子都多久没来了,当然没吃的了。叫外卖吧。”席帆在玄关的柜台上翻了下,拿了几张广告纸扔给坐在沙发上的傅阳,“定四份套餐,再让超市这边送些瓜果零食、啤酒和水过来。”
“遵命。”傅阳笑道。
拿着广告单照着上面开始打电话订餐订酒水。
他们只订了四份套餐,没有我的。想必也不会有,我却是在听到了才肯放下幻想。
早上想着赶紧回家救妈妈,我吃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这半天被他们这样折磨,我又冷又饿。特别是这会精神不那么紧张了,饥饿的感觉越发强烈。
白少荣看了一眼蜷缩在壁柜和墙壁的架成的角落里的我问:“小宁宁怎么办?”
席帆扫了我一眼:“把他扣在楼梯扶手上,等我吃饱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