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的张月鸿却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这突然的状况让罗靳安使料不及,更是让一向沉稳的他乱了方寸。他祈祷着张月鸿没事,祈祷着他可以快一些醒过来。
因为不想让罗靳安太过劳累,所以郁铭枫让父亲将张月鸿接回了家,让专为自己家人看病的医生替他在家治疗。这样不但是免了来回的车程,更是让张月鸿的母亲也能在家安心的看着儿子。
可能是因为习惯了张月鸿的昏睡,他的母亲吴舒怡没有再整天闷闷的掉眼泪,她只是不时的守在张月鸿床边,等着有一天,他能够醒过来。
"多久了?"一个悠闲的午后,郁铭枫与罗靳安坐在庭院内喝着下午茶。郁铭枫手中捧着那本全英文版的书罗靳安根本就不知道名字,他只知道,郁铭枫似乎看的很入迷。
"算糊涂了。"的确是算糊涂了,罗靳安看着杯子里的咖啡,早就忘记张月鸿昏迷到现在到底是多久了。
"你瘦了,靳安。"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纸张,一阵清脆的书页翻动声。郁铭枫伸手取过一旁的红茶,细细品了一口。
"哦。"应了一声,罗靳安这才想起这好几个月里,自己根本没有怎么休息。
"你很在意月鸿?"放下红茶,郁铭枫始终看着书页上的一行又一行字,偶尔眨动的眼睛带过睫毛的颤动让罗靳安一阵阵的心悸。
"你不在乎他么?"看郁铭枫的样子,似乎张月鸿的生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想到这里,罗靳安不免难受。
"你该了解我才对。"抬头,郁铭枫看着罗靳安的眼睛,"不是么?"
"我知道......"避开郁铭枫温柔目光中的凌厉,罗靳安轻轻叹出一口气。郁铭枫从来都不在乎任何人,除了他的父亲,他从不在乎任何人的事情,更不用说是命,"可是,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了,铭枫。"
"要怎么习惯二十多年没有母亲的日子突然出现一个人,还让我喊她妈妈?"重新看回自己读到一半的地方,郁铭枫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一个,不用叫我哥哥的弟弟。"
"月鸿很在意你,生怕你讨厌他。"口中刚喝下的咖啡早就凉掉了,罗靳安皱了皱眉,艰难的将那口苦涩的咖啡咽了下去。
"你觉得呢?"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郁铭枫依旧很认真的读着手中的书。
"你不讨厌他,不然也不会送画给他。"残留在口中淡淡的甜苦味,只是很涩。罗靳安想起郁铭枫送给张月鸿的那幅漂亮的风景画,笑的勉强。
"月鸿喜欢,所以就送给他。"合上书,郁铭枫随手将它扔在了面前的桌上,"他会醒的,再等等。"
"铭枫!"一把拉住就要走的郁铭枫,罗靳安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开了口,"你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这该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他在你的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轻巧的挣脱开罗靳安的手,郁铭枫伸手揽过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你在意什么?是我的感受,还是你的心?"
罗靳安一颤,只觉得颈边的气息凉凉的。他看着郁铭枫就那样离开,但那些话却还是一句句的绕在他的耳边。郁铭枫向来什么都能看出来,甚至是罗靳安自己都不觉得的事情,郁铭枫也会在之前就提醒他,让他能够及时的做些能够弥补的动作。
是他的感受,还是自己的心?郁铭枫指的是什么罗靳安清楚,但他要告诉他的是什么,罗靳安一点都不清楚,可能,郁铭枫看出了什么,或是感觉到了什么,可到底是什么?
罗靳安,迷糊的一点都理不出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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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张月鸿已经能脱离开呼吸器了。
这让全家人都高兴不已。脱离了呼吸器,就说明了他的身体有了好转的现象,医生也说他的身体在慢慢恢复,不久以后就能够醒过来。
因为好消息的传来,让吴舒怡完全安心了下来,她终于听了家人的劝告好好睡上了一觉,而就在她睡觉的期间,张月鸿在罗靳安陪伴下,奇迹般的醒了。
"靳......"安......
张月鸿说不了话,他的喉咙很疼很干,除了能够勉强睁开眼睛看见模模糊糊的影子,其他任何动作都会引起身体的疼痛与不适。
罗靳安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冲着张月鸿露出自己能露出最好看的笑容。可能是因为有了郁铭枫和医生的那句"一定会醒"的原因,张月鸿的清醒,罗靳安一点都不意外。
"还痛么?"拉住张月鸿冰凉的手,罗靳安将它包裹在自己的大手里,想要将自己的温暖来传递到张月鸿的手上。
"嗯......"没有力气点头,张月鸿只是很轻的答应了一声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他很累,累的就要再次睡着的感觉。
"我去找医生,你再睡一会儿。"即便是睡了,也不会就此不醒。罗靳安拉好张月鸿身上的被子,出了房间去找医生。
张月鸿没有余力再去睁开眼睛,他只是昏沉沉的再度堕入梦中,堕入自己的思想中。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享受幸福的时间却恰巧会与之相反。张月鸿恢复的异常好,似乎先前的深度昏迷对他的影响被减到了最低。
"记得吃药。"将一本封着雪白封面的册子放到张月鸿的床边,郁铭枫对他浅浅一笑,"送你的礼物,听话,一定要记得吃药。"
"谢谢......"张月鸿倚到床头,拿过那本简单精致的册子,发现那是一本画册,"你的画。"
"我记得你喜欢。"见罗靳安进了房间,郁铭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