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是宋冉六岁的生日,宵烨则跟着他的母亲来到宋家做帮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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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以黑道起家,在当地非常有地位。当时在宋家当家宋爷的指导方针下他们跟政府高官有着良好的关系往来,每当碰上所谓的扫黄打黑行动时他们是绝对的积极配合,好好整顿。
你政绩好高升,我做我的买卖,大家互利互惠。其良好的合作态度让白道上的官员对他们一些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过分便也不去过问。
宋家示弱并不是因为没种怕什么,而是宋爷觉得犯不上与政府对着干,俗语说的好民不与官斗,该给的面子绝不会差下。
可要是碰上不是好歹的人宋爷也不会手软,弄死弄残小意思。曾经就有个官员不给宋爷面子整天揪着不放,于是宋爷挥挥手便把这官员的儿子弄了个蓄意杀人的名头送进了高墙。
儿子进了局子老子也跟着没了前途,这便是典型的认不清方向的下场。面子是相互给的,你不给我,我又何必倒贴。
贩卖人口走私毒品这类买卖宋爷不屑做,杀人放火他也不轻易做,宋爷一向标榜自己为民营企业家,正经的商人。
别瞧宋爷在道上混却没有恶习,比如说玩女人。自从妻子难产过世后,他便一心一意搞事业带女儿,除了生理需要否则很少找女人,因此宋家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
原本宋爷是打算在帮里挑个可靠的继承人入赘到他宋家,哪知中途冒出个瘦小子不但拐走了他的宝贝女儿还搞大了肚子,气得宋爷当时差点下追杀令。
后来经过协调最终达成协议,即便是罚款咱也要生第二胎,生个男孩出来过继到宋家做孙子将来继承家业,于是这才有了一满月就被抢到宋家随母姓的宋冉。
身为一根独苗宋冉从小就受尽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过他的屁股也没因为他做得事而受苦。
打着打着宋冉便也没了娇惯气,反倒是皮得很,小小年纪还很臭屁和臭美。
在同龄人不是梳着小平头就是中间留戳毛的发型时,人家宋冉则是顶着三七分的小分头。人家穿着单一蓝色的兜兜裤时他穿的是从南方买回来的牛仔裤,还有一条小背带,总之宋冉从小就走在潮流的前端,引领着时尚。
今天是穿着小西装打着红领结的宋冉的生日,不过由于帮中出了点事因此他的生日会临时变成了帮会。众人把礼物或红包塞给他后就急忙进了会议室开会,独留他一寿星客厅傻坐,那叫一个凄凉。
在宋家做了三十多年帮佣的的刘妈走进大厅就见全家上下的小祖宗此刻正坐在撅着嘴把头搁在桌子上,两条因椅子太高而离地的小腿正来回晃悠着,那模样叫人瞧了都心疼。“冉少爷饿了吧,刘妈这就去给你弄吃的。”在刘妈如今的观念里就是饿了宋家大老爷也不能饿到小少爷。
“刘妈我不饿,我想去院子里玩。”双手杵着头,把本就圆咚咚的小脸挤得肥嘟嘟,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好好,别出院子,就在咱自家的院子里知不知道,小心点。”
“拿着蛋糕!”从椅子上跳下来宋冉奶声奶气的指着桌上的东西。
“不行,要是摔了多可惜。”怕宋冉拿不稳把蛋糕弄坏刘妈摇头拒绝。“你去打秋千拿着蛋糕不方便玩。
一想自己是只有两只手,如果拿着蛋糕就不能玩秋千宋冉就没再纠结蛋糕的问题撒丫子就跑没了踪影。
宋家住得是独门独院,房子是西洋风格的建筑,据说这里原来的主人是一大资本家,原来这里还有花园有喷水水池。后来解放战争时期这资本家带着一老小去了海外于是这里荒废下来,文革时期这里又因为前主人的原因又经历了一场浩劫。
当宋爷把这里买下时水池早被人刨了,屋子的玻璃没一块是完整的,墙上攀爬着植物,到处都是一片狼藉,挺像鬼屋。后来还是费了好一番整理这才恢复了原貌,有了今日这光景,不过那喷水池倒没重修直接填平了。
晃着两条小短腿坐在前些日子刚架好的秋千上打着悠悠,宋冉不时朝大门口张望。虽然知道他爸妈去了外地不可能来,可在他幼小的心灵里还是希望在自己过生日的当天他们能出现。
一个多小时后,望着门口的宋冉没盼来他爸妈到时看见一个小弟带着一对母子从侧门走进来,并正对他们警告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