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且看着我和他,是如何一统天下的。这个天下再也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当皇帝。”
离不落哈哈大笑。情人眼里出西施,自古如此。
召国。
赵元崇收到李墨染送来的信,立刻安排了人送文孝帝去央国。召国的朝政早就在赵元崇的控制之中,而今又有端磊和沈令言相助。赵元崇只差没有走形式继承皇位而已。
文孝帝从召国到央国,已经是七月底了,天气炎热不说,一路过来,吃住睡都不好,他的身体状况非常的差,几乎到了极限。勉强熬到央国,还没见到离不落,就晕倒了。
“父皇身体如何?”李墨染看着脸色苍白的文孝帝,皱紧了眉头。
离不落摇头:“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痊愈是不可能了,用药疗养,还能拖上几年。”
这种从小被植入的毒,已经流遍他的五脏六腑,便是再高的医术也不可能让他痊愈。而连神医离不落都说不可能痊愈,那么天下间,哪有第二个人敢说能救他?
“不管能拖上几年,都要试试。”李墨染道。
“自然。”
文孝帝是在第二日醒来的,神医离不落,果然名不虚传,用汗蒸和针灸,这种医术很特别,一般的大夫更是不了解。
当年风轻云淡的央国神医、意气风发的召国太子。
流落街头的央国神医、拔刀相助的召国太子。
而现在,病入膏肓的召国皇帝、鼎力相助的央国神医。
两人都见过彼此最潦倒的时候,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文孝帝身体的疗养法不一般,但是汗蒸和针灸,会耗上离不落很多的心力。而离不落的身体也是刚刚复原,虽然他的身体无恙,但是却不健康。他一边要帮文孝帝,一边要调理自己的身体,可所谓是非常辛苦。
直到年底。
央国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大雪纷飞,这等情景在召国很是难见。召国虽然也有大雪,但地理位置不同,央国的大雪才是真正的大雪,那雪花不像鹅毛般,而是像一朵一朵的莲花般,这雪景,好美好美。
美到李墨染有些情不自禁了。
“元宝,快给我准备画架。”
年少的李墨染跑进雪花丛中,他拿着剑,突然舞了起来。他把李家枪法编成剑法,枪法刚硬,剑法却如行云流水,非常柔,然而柔中剑气却强势。
“真不像十一岁的孩子,是不是?”文孝帝已经能动了,来到离不落的身边,看着他用慈爱的目光,看向雪花中的小少年。
“嗯。”离不落点头。
“他是召国最珍贵的宝贝。”文孝帝回答。
“他如此骄傲,你指婚给召国太子,就算他贵为与帝一字并肩王,你却还是伤害了他。”离不落道,“待将来他长大了,召国太子需要子嗣了,你让他此情何堪?”
“这是他跟元崇之间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管不到了。”文孝帝却是淡淡的回答。
“你也许管不到,但我未必。”离不落的意思是,你死了也许我还没死。
文孝帝早已在生死边缘走过一回,自然也不介意离不落的语气:“那么请神医且好好看着,将来我的儿子,会如何安排这件事。”
“你似乎心里有了底?”离不落有些意外。
文孝帝当然知道。
如果李墨染跟他讲的故事是真的,那么将来名垂千古的,是召国帝皇赵元崇、和召国皇后李墨染。
子嗣和一统天下相比,又何足惜?
第67章 岁岁年年
对于一个有雄才伟略的帝皇而言,与其说子嗣如何,的确不如一统天下和名垂千古来的重要。
文孝帝有这份霸气,自然也不是拘泥于形式的人。以后的赵元崇跟李墨染会怎样,反正他也看不到了。
他只想在自己能看到的时候,为自己最爱的孩子,铺一条最好的路。
“少爷,画架拿来了。”元宝边喊边跑向李墨染。
李墨染随手一挥,剑飞入剑鞘。
李墨染喜欢在雪天作画,尤其喜欢在雪天画赵元崇。
元宝和财宝备好画架,春夏秋冬四婢已经备好点心、茶水。春梅走向文孝帝和离不落,行了个礼:“陛下和神医可要边坐边看?少爷画画是即兴之作,但一旦兴致来了,得画上好几副。”
于是,文孝帝和离不落也因兴而坐了。
不得不说李墨染的嘴巴刁,四婢准备的东西都是极好的。从茶具到点心,都是李墨染的口味。比如糕点,入口即化,像雪含在嘴巴里一样。
比如茶具,有些年代了,玉质而成,做工非常的刁钻。
比如茶水,还没喝,光是闻着就觉得醉人。
“朕听说四婢以春梅为首,春梅果然是个妙人。”文孝帝夸奖。
春梅微微一笑:“女婢从小伺候少爷长大,只懂少爷的生活习惯,若是这些东西不合陛下的口味,还请陛下见谅。”
“这么说,朕还是沾了墨染的光啊。”文孝帝大笑。
李墨染每画好一幅画,元宝就铺上新的画纸,一幅接着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