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不知道女人为什么都这么小心眼,都说男人色,可自己色吗,我看人家小姑娘肩膀受伤帮着擦点药酒,居然也能整出误会来。
正因为如此,苏北从不打算和周曼解释,别说是误会,就算是事实,他也实在受不了周曼那比针孔还细的心。
取回了柳寒烟的手表,缴纳这一天的输液费用,在天黑的时候,苏北缠着柳寒烟上车。一路快车回到海棠别墅小区。
柳寒烟精神状态好了许多,经过晚风一吹,越发显得精神不少。下车时,苏北还要扶着她,她瞪了他一眼。
苏北笑道:“董事长,今天你千万别再打我了哦,我个人来讲是无所谓的,但是脸上挠出伤口,你让我怎么和别人解释,又不能说是自己老婆挠的,只能编个善意的谎言,来欺骗大众,保证董事长的美好名声了。”
“混蛋,你少跟我油腔滑调,要不是钟婶回家了,我今天绝对不让你住在房间里。”
苏北淡笑了一声,暗道你的钟婶真的回家了吗,只怕她现在正和她的主子汇报家里的情况呢。
江海市卫星城临南县的一个礁石港湾。
洪威从市里参加了几个饭局后,有些酒意,但还是坚持自己开车来到这里。钱多到一定份上的人,都非常珍惜自己的生命,洪威平时也是保镖不离身边,这次自己来临南县见一个老朋友,甚至连他信赖的保镖都不知情,足以说明这个朋友的重要性。
“钟敏!”洪威敞开车门,看着昏暗中坐在礁石上的人影。
“洪威你来了!”奔跑过来的人,居然是钟婶。
洪威微微皱起眉头:“钟敏,我不是说过了吗,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见面的次数一定要减少,否则露出马脚,这么多年就前功尽弃了。”
钟婶正要投入他的怀抱,看到洪威的脸色不太好,深深的低下了头,“我们见面的次数多吗?已经两年没见了,你知道我这两年中都在想什么吗?”
洪威知道自己太过于唐突了,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往往都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钟敏就是如此。在他们还读高中的时候,就是邻班的同学,那时候比较封建,男女之间有朦胧的好感,但是都不敢表达。
钟婶和洪威就是其中的特例,两人的感情非常之深,钟婶视眼前的男人为自己的生命。但是六十年代末,洪威被分配到乡下,而钟婶则远赴北方的一个牧区下乡。
一直以来钟婶都没有嫁人,她在等洪威,可是等来的结果是,他们都回城里,洪威却选择和一个老干部的女儿结婚,钟婶迫于家里人的压力,只能嫁给现在的老公。
后来的故事趋于平凡,八十年代洪威下海经商,然后遇到了柳老爷子,一起拼搏出柳氏集团这块招牌。实际上,洪威这个人骨子里非常的要强,不愿意低人一等,虽然柳老爷子对他很够意思,他还是想做这第一的位置,于是,洪威找到了一个永远不会出卖他的人,去柳家做卧底,这个人就是钟敏。
那时候,钟婶也已经成家立业,当她听说洪威的阴谋后,思考了几天,终于拜倒在洪威和她曾经的誓言之下,钟婶背叛了丈夫,也背叛了自己的家庭,放弃优异的工作,低眉顺眼的在柳家做起了保姆,这一做,就是整整二十三年。
二十三年来,钟婶在柳家兢兢业业,逐渐取得了柳家全家的信任,拿她当做家人来看待。而钟婶一次又一次的将柳老董事长的行踪以及商业计划,透露给洪威,使得原本在集团内部股份最少的洪威,经过这些年,一跃成为甚至可以吞并柳氏集团的巨头。
反观洪威,也只是在生活中对钟婶的家庭给予补偿,爱情经过商业和阴谋的孵化,已经变质成为了一种手段。钟婶沉溺在女人的承诺之中,洪威早已经不再爱钟婶了,他更关心的是钟婶的利用价值。这一点洪威自己扪心自问也觉得愧疚,但是五十多岁的老太婆,和二十岁的**比起来,想必是个男人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钟敏,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最近事情比较多,你应该懂我。”洪威抱着钟婶的肩膀,俯瞰着大海,他的心还是有些抵触的,抱习惯了十八的女孩儿,再抱一个老太婆,手感能一样才怪。
“威哥,就算全天下的人不懂你,我也会支持你。”钟婶抓着洪威的手,眼睛里包含着幸福,甚至脸色有些红润了,这些年每一次和洪威的分别,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甚至要等好几年才能见上一面,这种相思之苦已经度过了她生命中好的年华。
“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马上就要看到希望了,只要搬到了柳寒烟,我当上董事长后,我们就永远不再分开。”
钟婶忽然抬起头看着他:“威哥,你能不能不要伤害二小姐?”
“这……你心软了?”
“不是,这么多年来,我见自己女儿的次数有限,每天都和二小姐在一起,在我眼里,她和我的女儿没什么区别。”
洪威笑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当然不会伤害柳寒烟,只是要拿回董事会上的席位还有公司股份。我等了二十多年,就算不为别人,只是为了你钟敏对我这一份良苦用心,我也不会失败的,我洪威从来都不是一个寄人篱下的人。”
“那我就放心了。”
“对了钟敏,你今天找我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吧?”
钟婶皱了皱眉头说:“是关于苏北的。”
“苏北?”洪威警觉起来,这个消息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