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被担着的担架上,一个浑身被布条包裹起来的人浑身血迹斑斑地趟在那里,只有露在布外的双眼和嘴能看出这是个人。
就连事先有了心理准备的闻大与石头都被这场景吓了一跳。
两人皆是在心里摇头。
‘姑娘为了装病也算是自毁形象,豁出去了!’
‘妹子啊,你就算要装病,也不用搞得如此夸张吧,难道真的是想吓死一个算一个?’
担架抬到星月郡主面前,闻如玉气若游丝的声音从她嘴里传了出来。
“郡主大驾,民女,民女重病在身……”话说一半,她像是累得没有力气般重重的大喘了两口气后接着道:“快,快扶我起来接郡主……的……的大驾……”
说完话,她竟像没了生气一般眼一闭给晕了过去,吓得跟随一侧的小八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姑娘,你不能死啊,你死了高僧的药不就白赠了吗,你快活过来,别死,求你了姑娘,你不能死,呜呜呜……”
星月郡主眯起他媚惑众生的美眸,淡淡地看着晕死过去的闻如玉,红唇一张,慢条斯理的开了口。
“呵呵呵,看起来病得好像真的很重呢,咯咯咯……”
她咯咯娇笑着抬起白皙的手掌,“来人呀,叫张神医去给她诊诊脉!”
趟在担架上的闻如玉小心肝突突一颤,心下暗道,完蛋了,张神医,不就是上次在林项东的府邸得罪过那位吗?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对方有备而来,她又岂能坐以待毙,还好她现在緾在崩还下的手臂是假的,要是真把脉她也不惧。
张神医愣了愣,上前看了看闻如玉根本看不见任何皮肤的脸,伸手搭在了她的脉膊上。
刚搭上,他的手像是触电般讯速又弹了回来。
星月抿起红唇轻蔑一笑道:“张神医,可是已病入膏肓了?”她笑得意味深长,唇边勾起的笑意里尽是嘲讽。
据她的情报所知,闻如玉根本就没病,现在装成这副模样来迎她,不是打她的脸吗?
张神医面皮一抖,稳了稳心神,拭去额角的汗水。
“回郡主,草民没有把到闻姑娘的脉膊,待草民换一只手试试!”
他皱着眉头,突然想起闻如玉能驱蛊的事来,按理说闻姑娘的医术在他之上,没道理自己能治好的病,闻姑娘却治不好!
他伸手又搭上了闻如玉的另一条手腕,感觉到手下传来十分微弱的凸凸声,他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可是搭了半晌脉,他硬是把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经意间,在他眼角瞥见闻如玉脸上那双清澈明亮的眼晴时,突然就见那双眼睛像会说话似的向他眨了眨眼。
张神医吓了一跳,好在此时的他背对着星月郡主,就算是脸色难看了些,也容易掩饰。
好在星月郡主高傲,不会时时盯着他,把了一会儿脉,他故作明了地点了点点松开了手。
“郡主,这位姑娘的脉像很乱,呈四海闭塞之状,此时还能活着,当真是奇神迹了!”
得到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星月郡主媚惑的漂亮双眼就眯了起来,淡蓝色的瞳孔里透着丝丝怀疑。
“那她得的是何种病症?本郡主也好替她去请更好的名医!”
她的探子明明昨日才禀过,闻如玉的院子里就没有断过前去探望的人,甚至有时候还能听到她爽朗的笑声,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成了这副模样。
无论如何,她也不愿意放过这农家女,勾走了太子哥哥魂的女人,一定要死。
张神医噗通一下就给他跪了下去,“恕草民无能,草民诊不出姑娘是何种病症,请郡主明断。”
话还没落音,只听得咚地一声,旁边一名士卫一脚就将他踹翻在地。
“滚一边儿去吧,诊不出来还敢自称神医,污了郡主的眼!”
张神医气得身子发抖,做为运河两岸一带的名医,他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被那士卫一脚踹翻后他强忍着怒意重新跪好,一言不发。
星月郡主妖娆的咯咯笑了两声,假意阻止,“不得无理,退下!”
说着,她迈开小巧如玉的足尖一步步走到闻如玉的单架前,绕着单架走了一圈,如葱段般白皙的手指轻轻按在了闻如玉的颈动脉上。
“看起来好像真的快要死了呢,可惜了,浪费了高僧一枚珍贵的丹药。”
她状似不经意的将手指狠狠往下一压,闻如玉只觉得颈项上揪心的一痛,强忍住痛意硬是没有动弹一下。
心底暗暗的骂了一句,‘按吧按吧,欺负本姑娘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为了装出传染的效果,她用来緾身体的崩带,可是事先用毒药浸泡过的,不管是谁,只要皮肤一接触,一个时辰以内必会发痒,然后一抓就破,到时候,呵呵!
闻十见星月郡主下手狠辣,急忙伸手阻止,“郡主不可,我们家姑娘患的病会传染……”
看他伸手的样子,哪里像是真要上前阻止的意思,分明就是一记响亮的马后炮。
星月美眸一凝,淡淡的收回指尖看了一眼,只见她的指尖上有淡淡的明黄*色,心下暗笑一声,好奸诈的农家女。
随即,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淡蓝色的药水瓶子将指尖上的颜色洗掉,一边洗一边轻蔑的勾起了唇角。
“本郡主出身缰域,这点小病还难不倒我!”
此时,她也有点不确定闻如玉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了,美眸在那裹得严严实实的小人身上扫过,从这崩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