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了。”老人手中端着一杯清茶,含笑看着门口的三个年轻人。
风玄镜首先反应了过来,他上前两步,恭恭敬敬地对着老人行了一个跪拜礼,道:“弟子风玄镜,拜见师父。”
老人让他起来,然后拍了拍他的胳膊,笑道:“不错不错,这出去历练了一番,玄镜果然变得更加精神了。”
风玄镜脸上不由浮起一个腼腆的笑容,眼中亦闪烁着激动的光彩,不复之前的老成,这样看来,倒是有青年人那种朝气蓬勃的样子了。他微微避开身,对着老人介绍身后的二人,道:“师父,这位就是苏幕遮了。徒弟在山下历练之时,受了他很多的照顾。徒弟跟他一起修行,道行和见识亦是提高了许多。”
苏幕遮因为怀中抱着陆云,也不便于行大礼,便对着这位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敬道:“晚辈苏幕遮,见过风前辈。”
老人见他气度不凡,双眸清亮,一身的凛然之气,不由抚掌大笑道:“好好,真是个好孩子,让玄镜跟着你,老夫很放心。”
风玄镜见气氛这么好,便想趁热打铁,让师父同意了苏幕遮的请求。他道:“师父,苏幕遮她徒弟受了重伤,想……”
老人却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先别说这个了,玄镜,你去带着这个孩子找你大师叔,让他去将山后的疗伤阵法打开,把她安置在其中进行治疗吧。”
风玄镜闻言,不由喜笑颜开,忙不迭地道:“谢谢师父,谢谢师父。”说罢他便想去拉苏幕遮的胳膊,让他随自己一同去。
“等等,”老人却唤住了自家大徒弟,“玄镜,你一人带那姑娘去就好,我还有一些话,要与这位苏小友说。”
风玄镜有些不明白自家师父的意思,他看了看苏幕遮,道:“师父,这样不好吧?”
苏幕遮却拉过他,将怀中抱着的小姑娘小心递给了他,低声道:“前辈让你去,你就去吧,麻烦你帮我好好安置小云,谢谢了。”
风玄镜无法,只能抱着陆云先出门了。
待房间里只剩下风玄镜的师父和苏幕遮两人时,这位老人对苏幕遮道:“苏小友,你就坐我身边吧。”说着,他又亲手倒了一杯热茶递给苏幕遮。
苏幕遮双手接过茶,道了声谢,这才敛眉坐了下来。
老人此时却又不说话了,他自顾自地喝完了自己的那杯茶,眼角余光却一直在观察着苏幕遮的一举一动。等苏幕遮也将手中的一杯茶喝完了,他才道:“苏小友,这茶如何?”
苏幕遮点点头,真心实意地说道:“香气怡人,甘甜可口,兼之能提神醒脑,着实是好茶。”
听他这样的回答,老人的面上也不由现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他晃了晃茶杯,道:“这茶叶是我亲手种在半山腰的,平日我也没怎么照管过它。不过大约是这蜀山的土质水源都不错,这收回来的茶味道竟也出奇的好。”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看着苏幕遮,继续道:“苏小友之前也让我那徒儿出去,莫不是……已经猜出老夫的意思了?”
“晚辈不才,略微能猜出一二。”苏幕遮不卑不亢地答道。
老人闻言,饶有兴趣地问:“哦,那你来说说看。”
苏幕遮放下了茶杯,道:“我想,前辈想问我的,应该是与风玄镜及蜀山的疗伤阵法有关吧。”
老人点点头,眼带笑意,道:“不错,比我那头脑不灵光的大徒弟强多了。不过……”
他的话锋一转,敛起笑容,再不压抑周身那强大的气势,眼神也变得如刀一般锋利,“我的徒弟虽然不聪明,但是心性却是极好的。老夫听他说过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也不得不承认,你聪明过人,能力也是卓绝,但老夫并不能从这些事中判断出你的为人。所以老夫也不知是不是你故意迷惑了我那大徒弟,玄镜自小到大,性格刚强,从未因为别人的事情求过师门,但是你却破了这个例。老夫从没有见过玄镜那般着急的模样,你说,这让老夫会如何不怀疑。”
(咳咳,换一种说法,就是风老头吃苏幕遮的醋了,毕竟他家徒弟对他都没有这么好。)
苏幕遮同他对视,丝毫不畏惧他的气势,“风玄镜性格朴拙,待人也真诚。不过请前辈放心,他以诚心对待晚辈,晚辈自然也会回以真心。晚辈从未因为他是蜀山风家的弟子,就想从他身上谋得些什么。事实上,我徒弟陆云这次也是事出突然,晚辈自己没有办法救她性命,只能来求助您了。”
风玄镜的师父怀疑地看着他,道:“姑且算你说得都是真的。但那疗伤大阵是我风家的至宝,我风家上下也从未对外人透露过。你又是如何知晓它的存在的?”
这也不怪风老头会怀疑,实在是这件事也太奇怪了。说好听点儿,苏幕遮是个渡灵师,说不好听的他就是个无权无势也没有根基的孤儿。虽然外界都说他是张家族长的义子,但像他们这些有名望的家族的,谁不知道那张老头极其排斥这孩子?这令他们在唏嘘地同时,也不免对苏幕遮生出了几分轻视的心思。
所以他知道风家的这个秘辛,这真不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操纵么?
苏幕遮虽然年少,但也看出了这位老人脸上掩藏的很好的轻蔑。他也不解释,直接取下自己肩上的背包,将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摆放到桌子上。做完这些,他又将其中的一本书翻开,递给风老头,道:“前辈,苏记的这本书里,记载了各大家族中的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