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早上六点半的闹钟叫醒,苏幕遮打理好自己,给毛昭英发了条短信,又收拾了一些香烛纸钱就出了门。
毛昭英已经等在了巷口,见了苏幕遮,笑道:“这两天麻烦你了。”
苏幕遮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二人到了王家,却见门口已经围了一群人,纷纷议论着什么。仔细看看,可以发现这些人都是王家附近的居民。
毛昭英见此皱起眉,现在还未找到食尸灵,这么多人就挤在这里,万一再出了人命,谁能负责?他拨开眼前的人,脸色十分不好,低喝到:“都围在这里干什么,不知道逝者需要清净么?”
众人见他身着道袍,脸色阴沉,倒是不敢再说什么了。
毛昭英走进灵堂,一路这些人纷纷避让,唯恐触了这位道士的霉头。
苏幕遮跟在他身后,在有人询问时,便举起手中的东西示意,那些人就不再问了。
王永义见二人来了,急忙上前,毛昭英问道:“发生什么了?”
王永义脸色发白,他看了眼外面那些人,低声说道:“进里边说话吧。”
三人一起进了隔间,王永义犹豫了一下,才说:“苏小老板,你先回避一下吧,不然一会儿会吓着你。毛大师,你来看。”说罢双手颤抖地揭开了尸体上的白布。
毛昭英苏幕遮二人俱是瞳孔一缩,原来,尸体的头竟然不见了。
王永义双眼通红地解释道:“昨夜我妹妹在这里守灵,说忽然刮来一阵怪风,她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早上醒来……父亲的头就不见了……”
王永义的妹妹又恐惧又伤心内疚地昏了过去,被人扶到房间去了,现在王永义的妻子在照顾她。
在这个小地方,人死后,尸体不全绝对是个大忌。人们普遍认为,一个人死了,如果尸体不完整,绝对是因为他/她生前作恶太多,才导致死后也不能体面的去阴间。
早上,王永义的妹妹发现尸体的惨状,吓得尖叫了一声,结果有两个人趁乱来看热闹,这两人是附近有名的长舌妇,一离开王家就把王老爷子头不见了的事告诉了其他人,才引来这么多人围观。
王永义祈求的看着毛昭英,说:“毛大师,求求你帮帮我们,我不能让我父亲死后还要受屈辱!”事情变成这样了,让他这个做儿子的心里如何能好过。
毛昭英同意了,让王永义和他一起出去,临走前看了苏幕遮一眼,苏幕遮会意的点点头。
将一张符纸贴在尸体缺少头颅的脖颈上,苏幕遮蹲下身仔细检查昨夜布下的阵法,却见红绳已经被剪断,束灵符也被撕毁了,阵法显然已经失败了。他又仔细检查尸体的脖颈,断口参差不齐,明显是被食尸灵咬下的。
再说这边,毛昭英和王永义一起来到众人前,毛昭英沉声问道:“王老爷子的事是谁说出去的?”
人群间推搡了一会儿,才有两个女人走出来,正是搬弄是非的两人。
毛昭英看着二人,冷声道:“是你们说看见王老爷子的头不见了?”
那两个女人纷纷开口,说本来就是这样,她们并没有说假话。
毛昭英冷哼一声,说:“你们是不是早上睡糊涂了,王老爷子的尸体好好的,你们这样说,不怕惊扰了他么?”
两个女人瑟缩一下,却仍坚持说自己肯定没有看错。
毛昭英等她们说了半天,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那你俩跟我来,其他人之中再出来两个,我带你们看看事实到底怎样!”
王永义有些不安,但看到毛昭英这么镇定,也就没说什么了。
四个人跟在毛昭英和王永义的身后,进了隔间。毛昭英一挥袖袍,道:“仔细看清楚了!”
苏幕遮拉来了白布,王永义看到父亲的尸体还是老样子,脸色更白了,这……
然而其他四人却惊呼了一声,他们看到,尸体的确是完好的!
那两个女人的脸色白了,诺诺地说不出一句话,毛昭英将四人都往外赶:“都出去,不知道死者为大么?!”
四人灰溜溜的跑出去,王永义惊讶的看着毛昭英,毛昭英说:“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以苏幕遮的符为结,自己方才对四人挥了下袖袍为引,将这些人都骗过去了。
王永义十分佩服,连连道谢。不一会儿,他妻子就进来说门口的人已经全部散了。毕竟这些人都还有“死者为大”的观念,听说王老爷子的尸体好好的,就都不敢再看热闹了。
苏幕遮自白幕的缝里向外看。昨天所见到人今天只有王永义的妻子,妹妹和母亲不在。他刚刚向屋里走时,看到一个女子躺在床上,而另一个女子在给她喂药,想来便是王永义的妻子和妹妹了。那么至于王老太太……
他凑到毛昭英的身边对他耳语几句,毛昭英虽有些疑惑,但还是照他的意思问王永义:“令堂呢?”
王永义答道:“我母亲自昨日睡下到现在都未起来,我准备今天去给她请个医生。”
毛昭英又道:“我们可以去看看她么?”
王永义想了想,就同意了,他领着二人来到母亲房间的门口,对毛昭英和苏幕遮说道:“还望毛大师和苏小老板劝劝我的母亲,让她注意身体。”
二人点头,王永义敲敲门,然后对屋里大声喊到:“妈,毛大师和苏小老板想进去看你。”
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让他们进来吧。”
王永义给二人打开门,就匆匆离去了。
毛昭英和苏幕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