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这才几岁,您这未免操心得太早了吧。”
他颇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老夫人捂嘴直笑:“长生是害臊了?这也没什么,若是中意,就该早早先把人定下来。否则,那小姑娘看着日后也是了不得的,只怕再过两年柳左相的门槛就要被踩烂了。”
老侯爷也道:“你大哥早两年就定了人家,来年他加冠,待返京这亲事便要办了。你大哥婚后将你的亲事定下来,正好。”
“……祖母,咱们家不娶高门女,那两位千金还是别相看了吧。”
老夫人瞧了朱定北一眼,不由嗔怪道:“你当祖母不知分寸么?但你如今不同以往,好歹你是洛京一品军侯的世孙,便是公主殿下,陛下也容得你娶。亲事若再如往常,没得叫人看低我侯府门楣。”
朱定北:“那您也不要着急,慢慢挑,离我加冠还有还早着呢。”
老夫人还想说什么,老侯爷便摆手道:“你别和他说这些有的没得,这小崽子毛都没长齐哪儿知道女儿家好处,你和他说再多也没用。”
老夫人脸上一臊热,不同他说了,反而转头对被冷落了的宁衡说道:“阿衡,老婆子方才也给你留意了下。你这孩子家中冷清,往后当家的主母就该是个知冷知热的才妥帖,那高家姑娘与你年岁相当,对上孝顺,对□□贴,待人处事周全柔善,再合适不过了。”
宁衡正有些不是滋味,没想到老夫人转头将火力对准了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朱定北见状直乐,“这样的好,太后娘娘可打算给他娶上十七房小妾呢,可热闹得紧,若是个不懂事的,还不把他的后院搅翻了天。”
宁衡:“不过是说笑的,你记着这些做什么?”
朱定北瞅着他,出其不意地捏了捏他绷紧的脸皮,大笑道:“了不得,长信侯爷急了,哈哈!”
两老见他们笑闹开,停住话头只管看他们胡闹。
这厢,柳家与高家的女眷也分了两辆马车踏上回程,车上却也同朱老夫人说起了一样的话。
柳老夫人对孙女儿道:“今日我瞧着镇北侯府的小侯爷,却与他们粗俗武人不同,生的可十分讨喜。”
柳菲菲没听出祖母的试探之意,笑道:“是呢,我头一次见他时还不知他是别人说的从鲜卑回京的那位小侯爷,还当是哪位文儒大人家里养出的小谪仙呢。”
柳老夫人掩嘴笑道:“原来你们见过面了?”
说话间却是在打量孙女儿的神色。
柳菲菲心无城府,闻言便道:“见过两次,他与十一表兄要好,是个宽和的人,一点都不像舞刀弄的莽夫。”
在她看来,这位正经军侯府出身的朱小侯爷,比马超那个太傅教养的小侯爷不知道强多少倍。至少叫人看着便舒服,见过他两次,也能知道他是个好玩的人。
柳老夫人见她笑得高兴,心中也留了心。
她是看出来朱家的老夫人对孙女儿的留意,因此才有心试探孙女儿是否抵触那孩子。要知道,自从远宁侯家的小世孙纠缠孙女儿惹出许多事端之后,家里便有心早点给柳菲菲定下亲事,免得她大了,马超还不知分寸,坏了姑娘家的清誉。
不过,那镇北侯府的孩子,她却还需再思量思量。
这话她没没对孙女儿多说,而前面高家的马车中,高老夫人也提起朱定北这位小侯爷,语气中却没有柳老夫人这般温和。